再过十几日,他们中的一部分人,就要扶摇直上了。
卫昊推着肖遇慕走出考场,在瞧见前来迎他们回府的一众家人时,忽然生出了荣耀感。
无他,是辛勤换来的荣耀感,与是否能上榜无关。
至少他没有因怠惰错失一次机会。
会试三年一次,他的舒雯妹妹也等不起。
前来接他们的不只有伯府的人,还有庄府以及肖家的人。
这一日,众人围坐在伯府的膳堂内,兴高采烈,欢声笑语。
宁雪滢陪在侧,面上带笑,可心里有些怅然。
季懿行的事,让她感到怅然。
皇帝病情加重,各大官署的重臣都聚集在宫中,不知接下来几日会有怎样的风云变幻。
群臣心思各异,尤其是秦菱,最担心陛下撒手人寰。锦衣卫臭名昭著,他的权力依附陛下,没了陛下的偏袒,朝中哪……
群臣心思各异,尤其是秦菱,最担心陛下撒手人寰。锦衣卫臭名昭著,他的权力依附陛下,没了陛下的偏袒,朝中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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怡米,说是陛下有话要叮嘱太子。
卫湛随太子前往寝殿,甫一走进内殿,就见迎面砸来一个玉枕,正中太子额头。
十五岁的少年不躲不闪,平静走到床边。
卧床的景安帝已显出油尽灯枯之象,比前世今日看上去还要衰老。他费力支起上半身,伸手欲掐太子的颈。
“竖子,休要觊觎朕的皇位,朕不准任何人、任何人觊觎!”
皇帝的状况别说勤政,连最起码的上朝都费劲,即便不内禅,也该让太子代理朝政啊。皇亲国戚们围在一旁,想劝说皇帝又怕惹火上身。
可景安帝就是不松口,打心里不喜这个正统的儿子。
太子在担任储君期间无过失,景安帝寻不到废黜的理由,也无合适的太子人选,因而拖延至今。
他着气音,气若游丝,奄奄一息,根本叫人听不真切说了什么。
太子面无表情,不为所动。
这时,卫湛走上前,与太子并肩而立,弯腰附在景安帝的耳边。
众目睽睽下,卫湛声如珠玑,叙述着太子的功绩。
身为太子辅臣,在这个时候站出来为太子争取利益,无可厚非。
景安帝眼皮沉重,捂着喉咙想要吐字,已是力不从心,甚至不出声音。
可最终,大家听清了。
皇帝说的是——
“清场。”
赵得贵赶忙比划起手势,将一众臣子请出大殿,只留下数名重臣。
秦菱步子顿了又顿,一步三回头,照说身为锦衣卫指挥使,他也该留下,可他没有成为辅政大臣的资格,只能黯然离场。
待寝殿清净了,几名重臣纷纷上前,安静听候皇帝口谕。
景安帝掐住紧的嗓子,试着出声音,奈何只剩气音。
“朕修养间,由太子代理朝政。”
太子近臣们不由松口气,有种尘埃落定的踏实感。
另一部分重臣垂头缄默,无法反驳,始终没有寻到挑起朝中派系纷争的契机。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前世,这个契机来自季懿行。罢黜储君,立太子,是派系纷争的源头。
卫湛扫过低头不语的几名重臣,清润的视线透着点点凛然,渐渐趋于平和。
大局已定,他们掀不起大浪,留着无妨,日后施以恩惠,还能为太子所用。
卫湛看向赵得贵,轻轻扣了扣交叠在身前的指骨。
见状,赵得贵上前,“陛下需要静养,诸位大人请回吧。”
太子最先抬步,众人审时度势,立即簇拥而上,包括那几名曾想要扶持其他皇子的重臣。
卫湛脚步稍慢,落后一截,再次附身靠近皇帝耳边,以只有两人能听清的音量,淡淡说了些什么。
简短两句,不着痕迹,甚至无人注意到。
景安帝先是一愣,旋即瞠目,不可置信地看向卫湛,迸溅出前所未有的愤怒和恨意。
他脸上横肉轻颤,嘴角歪斜,身体逐渐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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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