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淙本来还在看鉴定报告,听到周非晚的话,猛然惊了一下。
这句话,爸爸的确说过。虽然外表清冷,可爸爸就是那样温润柔和的人。
“请你原谅我,阿淙,是我在那天吃饭的时候私自收集了你用过的餐具去做鉴定,我不想打扰你,只想给我自己一个答案,”
周非晚恳切的道歉,“这么多年对你,或者对你父亲缺失的亲情,确实是周家的错,自从辞安离开,家里的长辈也都在反省自己的过错,爱的方式的确有很多种,可强加于人的爱只会成为负担而已,只是这个道理我们都明白的太晚了。阿淙,我真的很希望你们一家人可以回来。”
江淙听着她的话,眼睛泛红的摇了摇头:“确实太晚了。”
“阿淙?”
周非晚心中一沉。
“我父母,已经去世很久了。”
“什么!”
周非晚腾的站起来,有些失态的动作把茶碗打翻了,滚烫的茶水带着香气在桌上蔓延开,所到之处一片湿润。
“你说,你说他们……”
周非晚的手紧紧攥在一起,透过薄嫩的皮肤,可以看到手背上的青筋隐隐跳动着。
“我出事之前,他们就因为车祸,去世了……”
江淙苦涩的开口。
她并没有因为突如其来的亲人而产生巨大的喜悦,却因为再一次提起内心深处的伤痛而难过。
“怎么会这样……”
周非晚的眼泪毫无预兆的落下来,“辞安,辞安!”
周非晚陡然失去所有力气一样,重重的坐回椅子上,任由眼泪噼里啪啦额的砸下来。
“阿淙,”
两个人都没有继续说话,过了一会儿,周非晚打破沉默,她哑着声音问道,“他们是怎么出事的?谁做的?有没有抓到人?”
江淙摇摇头:“我不知道,出事的第三天我就被江家陷害,差点……多亏了云川,我才不至于万劫不复,可流言蜚语早就传遍了江城,等处理好我的事才知道,造成车祸的司机是酒驾,也在车祸中死了,保险公司赔了一大笔钱,江家威胁我,如果不把赔偿金交出来,就不会把父母的骨灰交给我安葬。”
周非晚听的咬牙切齿,觉得自己对待江白沿还是太过心慈手软了。
“后来云川送我去了国外,直到我回来跟他结婚。”
江淙低声叙述了自己的经历,周非晚不知道她是经历过多大的伤痛才能把这些事情说的如此简洁,只有话语里的停顿和哽咽才能表现出她的害怕和委屈。
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父母双亡,自己又出了那样的事,其中的心酸曲折恐怕没有任何人可以感同身受。
周非晚重新站起来,绕过茶桌走到江淙身旁,抬手放在她的肩膀上,慢慢的把她搂进自己怀里:“阿淙,对不起,我们的关心太迟了。”
“只是我希望你以后可以慢慢接受周家人对你的亲近,”
感受到江淙身体的僵硬,周非晚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哭的喑哑的声音也的柔和缓慢,“等你想接受我们的时候,可不可以,可不可以带我们去看看你的父母。”
江淙僵硬了片刻,便随着周非晚的安抚卸下了抗拒,轻轻顺着她的动作靠在她怀里,点了点头。
赵母生日宴上的插曲随着不断涌出的各种新闻而淡了下去,关于盛世总裁夫妇,大家也只敢在背地里讨论几句,毕竟大家都看到了赵云川维护江淙的态度,谁也不愿意惹火烧身。
君庭酒店。
宋宛从昏睡中彻底惊醒,柔软的床榻将她心中的恐惧无限放大,她尖叫一声翻身起来,手忙脚乱的检查着自己,却现自己衣着整齐,身体也没有异样的感觉。
“玄屿!是你!”
前面传来一声轻笑,宋宛这才注意到房间里还有一个人,最初的惊愕过后,便燃起满腔怒火:“你这个不要脸的混蛋,你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