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短暂的安静里,手机的响声格外清晰。
喻衡认命地拿起来,陈然的消息接着弹出来:你俩?
喻衡往里输入:什么都没生,他疯了。
然后又一一删掉了这行字。
前两次见面的时候,他还能控制自己,不要去剖析周维轻的想法。无论对方说什么,做什么,是应激反应也好,一时冲动也好,都与现在的自己无关。
但周维轻竟然说,他在爱着另一个人。
喻衡曾经在十二年里等待一个“爱”
字,哪怕是临时的,哪怕是轻浮的,他都会将这个字裱起来,悬挂在心口,就算是自欺欺人也甘之如饴。可周维轻偏偏是这样一个人,连一点表面甜头都不肯施予。
他爱周维轻是周维轻,也恨周维轻是周维轻。
而现在这个“爱”
字姗姗而来,像安慰,像嘲弄。
在我放过我自己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放过我呢?
因为周维轻这突然的举动,喻衡不得不再次开启他的勿扰模式。他大概能想象到社媒上的讨论,以及微信里各路联系人的打。后面这几天里他没有上网,也关掉了软件通知,只在晚上回复一两条消息。
白天的时间,他久违地开始了工作,给朱婉仪做她的盲盒网页。这大概是最省心的甲方,需求交接得非常明确,而且自带资源——本质就是贩卖美术从业者的艺术品,网站上的图片、Logo等元素,朱婉仪都会66续续给他提供。
大概一周,基本模型已经出炉。按照甲方的要求,抽取过程尽量仿真,附带了一些惊喜特效。除此之外,按照朱婉仪的特别设计,每次抽完之后还会附赠原制作人的一句祝词。
有的是“祝你暴富”
,有的是“希望你每天都开心”
,还有一些特别的,比如拿来做样本的那枚银蝴蝶胸针,它的祝词是“我拥有一个碎掉的梦,希望你的梦能永不落空”
。
喻衡把初步网站给朱婉仪,不愧是贴心甲方,对方反应很快,一个电话打过来。
“怎么样?还行么?”
喻衡问。
“比我想象中还要好诶。”
朱婉仪听起来很高兴。
“嗯,有什么需要细化的地方你统一给我,”
喻衡说,“现在只是界面,后台还没做,之后做完你才能自行更改库存。”
“好呀,”
朱婉仪说,“对了,你是不是还没抽?”
“我测试的时候抽了几百次。”
喻衡回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