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的骨子里,总是有一种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倔强。
是以邱玉婵只得奉陪道,“好啊,你追求你的,我喜欢我的。端看最后,我们俩究竟谁才是能得到自己想到的那一个了。”
闻言,马文才皱了皱眉头,“你还是尽早放弃吧,我跟那个男人不一样,我这一辈子只会喜欢一个人,是绝对不会变的。”
邱玉婵明白他的意思,所以此刻更加为这个在感情上尚且还处于懵懂状态的心上人感到怜惜和好笑起来,“你们还没有相爱相守呢,这会子跟我谈什么不会变呢?
要是按照你的说法来说,现在你不是也可以放弃了吗?反正你的心上人不管是从前、现在,还是从今以后,她肯定都不会变心喜欢上你的。”
马文才当时就被邱玉婵的说辞震得懵了一下,邱玉婵知道一会儿这家伙肯定又要陷入纠结状态了。
这是感情和理智的拉扯,不是说果断就能果断的起来的。
所以邱玉婵也没打算跟他耗着,只是负手先他一步转身而去,“你就等着我对你采取行动吧。”
“诶!”
马文才还想把人叫住,谁知道小姑娘特别洒脱地同他挥了挥手,一步也没有停留。
马文才被邱玉婵临走前的最后一句话搅得都要难以成眠了,又希望她能早点采取她口中的行动,这样他也尽早把事情解决;又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来:会怎么来,到时候会不会让他在真正的心上人面前造成误会?
回到寝室以后,他就枕着手躺在床上,一直都在思考着类似的问题。
直到卢鸿远“吱嘎”
一声推门进来,他才现邱玉婵完全带歪了他今天去找她的根本目的啊!
马文才是再拉不下脸来、也再不敢单独去找邱玉婵了。
今天她的那番行动论已经折磨得他不知如何是好,万一再要是像是在山下那般,被她……那他以后都别想在夜里睡好了!
于是他索性逼问起卢鸿远来,可是神奇的是,这个明明已经被他吓服的色厉内荏的小怂货,今天晚上是无论他怎么威逼利诱,他都紧守口风,不肯说出昨天晚上他为什么会到告示栏处、为什么会跟邱玉婵攀谈起来、又做了什么让人误会的事情、会跟邱玉婵传出那样的流言。
逼急了就是一句“其实我心仪邱姑娘已久!”
,听得马文才更像动手揍人了。
虽然总觉得这家伙是在胡言乱语,但是他也找不出更加合理的解释了。
马文才只觉得有一股郁火直冲心头,“我不管你是真的喜欢她,还是别有目的,总之在我的视线范围内,我不想看见你缠着她。”
马文才在心里同自己解释道,不管怎么说,邱玉婵都长得同他娘有几分相似,要是真跟卢鸿远在一起了,那他心里还不得膈应死?
谁知道卢鸿远听了这句话,竟然皱巴起一张脸,“行吧。”
马文才以为他这是妥协了,心里愈觉得这家伙配不上那个女人的同时,莫名又有了一种舒了口气的感觉。
然而到了第二天,卢鸿远却一反常态地早早起身了。
从前马文才勤奋,卢鸿远疲惫。
要不是他非要同他一起,是以天天都被马文才逼得早早起来,这家伙定然是踩点或者说是迟到的料。
但是这天早上,他竟然起得比马文才还要早!
虽然动静已经勉强折腾到了最小,但是凭借着马文才的敏锐程度,现这一点还是十分容易的。
卢鸿远这么早起来能干什么呢?
虽然心里已经有了猜测,但是马文才不觉得卢鸿远会有这个胆子,敢跟他对着干。
于是卢鸿远偷摸着套好自己的院服,准备回身把自己的儒巾戴上的时候,就现马文才已经醒了过来,这会儿正面无表情地坐在床上把玩着他的帽子!
他一转身的功夫,这家伙就非常反常地向他展现了一个友好的笑意,“难得见你这么早起啊。”
马文才还以为卢鸿远会编造一个拙劣的借口,用于哄骗自己。
谁知道他一点儿也没夸张地哭出了声,“是啊,你不是说,我向邱姑娘献殷勤的时候不能被你看见吗?
这活儿……事儿我又不能不干,所以只能早起了啊。”
就差没有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了。
卢鸿远这辈子就没吃过这样的苦头,虽然他认怂的时候,其实还挺能放得下脸面和形象的,但是他很难坚持得长久啊!
吊着他最好的方法就是骨头加大棒,单纯的大棒也行,但是时不时就要补一顿,而且必须承担他随时都有可能反噬的风险。
邱玉婵有了上辈子的经验,把人忽悠瘸了其实也就是几句话的功夫。
问题是上辈子的卢鸿远可比这辈子的可爱多了,她眼见着这家伙从蠢货变成了一个小蠢萌,如今重生回来,真的很不适应这个重变成蠢货的他。
而且卢鸿远早先有一个邱玉婵特别看不惯的毛病,他相当瞧不起女人。
所以尽管有了最佳的可以驯服他的办法,邱玉给他的大棒也总是比骨头多。
这也就导致了卢鸿远想反抗但又不敢反抗、想——都不敢想着要违抗的心理状态。
马文才诚可恐,但邱玉婵才是真正的大魔王啊!
在大魔王面前,他只能勉强争取不让文才兄觉得生气了。
至于不去干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