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术交流会在后天举行。
为了让医生们有最好的状态参加,前一天晚上,仁心这边就安排好了大巴车把几个年轻医生送过去。
除了梁满月。
她有台手术走不开,只能在当天忙完后自己开车过去。
李修延一开始还挺不放心的,但没办法,他这个业务不那么过关的,没资格跟她一起参加,只能在下班的时候,送她回家取车。
路上的功夫,他顺嘴问了问谢嘉楠的事,“我听说他前天来找你了,怎么,贼心不死啊。”
梁满月忙了一天,脑袋疼,靠在副驾驶上闭目养神,“他死不死的都跟我没关系,我原来没选他,现在也不会选。”
李修延一乐,“那当然啊,和峥哥一对比,他就是个面瓜,不过我还挺好奇的。”
他转过来看梁满月,“你当初差点儿跟谢嘉楠在一起,又临时变了卦,为什么啊。”
这问题,很早以前李修延就问过。
但梁满月从来都没给过正面回答。
到现在,李修延也没指望她能给,只是自顾自地猜测,“其实那天,我跟周茳月都现了,谢嘉楠某个角度,特别得像峥哥。”
这句话,像带着余波般,在脑海中荡开。
梁满月安静几秒后,缓缓睁开眼。
后面的话,李修延也没再说下去,转头闲闲散散地哼着歌。
这么个浅显易懂的道理。
外人都能够轻而易举地看破。
骆峥呢?
梁满月没敢往下深想,侧眸茫然看着车窗外的街景。
到家时,已近傍晚。
落日余晖泄下,绯色晚霞铺满天。
梁满月听过一个说法,说黄昏时间,是最能让人感觉最孤独的时刻,从前她不觉得,可当她一个人蹲在卧室柜子前收拾东西时,忽然就感同身受了。
她好像在这一瞬间,忽然意识到,她没有父母,也没有真正的亲人。
就算身边的朋友可以陪伴她,那也不是永远的。
这种觉悟实在有些残忍。
也让她近乎屈从于本能地开始想念骆峥。
想念他吊儿郎当说话的神态,想念他教育人又欠扁的语气,也想念他身上的味道,和坚实温暖的胸膛。
就算她不承认。
天秤在这一刻,也已经开始倾斜。
当初争强好胜的某个念头,在她付诸行动后,似乎变成了一场难以躲避的灾难。
而她深陷其中。
情难自拔。
-
可能这世界上真的存在有心有灵犀这回事,梁满月在当晚刚开车抵达隔壁市下榻的酒店,就收到了骆峥来的信息:【我明天回颐夏】
简简单单的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