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小山,我是爸爸,最近还好吗?”
电话那头传来疲惫的男声。
王小山听着一言不。
那头以为没信号,对旁边的人说:“宏儿,没声音,是不是没信号?”
“怎么可能没信号,是他根本就不想理你吧?!亏你还天天记挂着他。”
这说话的是,王小山同父异母的弟弟,王丹宏。
“我刚换了工作,这个月还没工资。”
王小山声音冷得像三尺寒冰。
“唉,爸爸不是催你转钱,今天爸爸生日,就是我们一家都齐齐整整,唯独少了你,想问问你,最近好不好?”
“当然好,现在能吃饱穿暖,还不用天天挨揍,”
王小山冷笑一声说,“你没事别打我电话,我工资了会给你转钱的。”
“你瞧这孩子,这都说的什么话。”
旁边一个中年妇女尖尖的嗓音传来。
“他就是个白眼狼!”
王丹宏骂道。
旁边的赵萌夺过他的手机,挂断电话义愤填膺地说:“和他们废什么话,你还跟他们转钱啊!你是不是傻?你钱多?”
王小山把手机揣进口袋里,也不搭话,闷闷不乐地去浴室洗澡了。
从王小山能记事起,就没有母亲的存在。他没有喝过母亲一口奶,是被隔壁奶奶的米糊养大的。
隔壁奶奶死的时候,他才三岁,一个人住在隔壁奶奶搭的偏棚里,身上脏得像个泥娃娃也没有人清洗。只每天,一个男人来送点吃食,这个男人就是他的父亲,王新国。
王小山渐渐长大,隔壁左右的村妇们,便告诉他,王新国是他的父亲。和王新国住在宽敞瓦屋里的女人,叫刘玉兰,是他的后妈。
一个五岁的孩子为了不饿肚子,便天天蹲在王新国家门口,见到有吃的就去吃一口,有喝的就去喝一点。
碍着左邻右舍的面子,刘玉兰不好作,背地里,几次把王小山扔进池塘里想淹死他,亏得他命大,几次都被人救了起来。
王新国为此经常跟刘玉兰吵架,后来他便一直在外地打工,王小山连最后一个,能管他温饱的人也离开了他。
“王小山,你再给他们打钱,我们这兄弟也不用做了,太他妈窝囊了!”
赵萌捶着浴室的门,喊道:“你听到没有?”
“你别嚎了,我知道。”
王小山打开了浴室门走出来,一边擦着头一边说:“那时候,王新国每月都会给我打钱回来,只是刘玉兰没用在我身上而已,我只想还他那份人情。”
“哼,骗鬼去吧!”
赵萌一拳砸在柜子上,出砰的一声巨响,他喘着粗气平复着自己的心情。
“他比谁都清楚,刘玉兰是个什么东西,却不负责任地把你丢给她,像丢垃圾一样,自己在外地潇潇洒洒,他配做人吗?他对你有什么恩情?”
赵萌说得眼睛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