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声流动,是激情四射,是活力奔放。
男男女女欢声笑语织成一片,放下短暂的矜持,黑夜给了人更多的勇气。
没有人注意到,在篝火的最外一圈,一个高大的身影正笼罩着一个娇小的身子。
“傅尉斯……放开我……”
蒋妥着急地满脸通红,她的身体被傅尉斯紧紧抱住无法动弹,尝试性地挣扎了一下被他握住的手,怎料他竟大胆竟地与她十指紧扣。
“不放。”
他怕这个时候放手,下一次抱她不知是什么时候,“是你说的,不能对你霸道野蛮,可是妥妥,如果我不这样,我怎么样才能够抱住你”
蒋妥一怔。
这话她记得的。
那个时候他问她如果恢复了记忆之后又忘了他,那他该怎么办。
于是她笑眯眯告诉他,只要他收敛性子,她一定会接受他的。
从山上摔下来以后,蒋妥恢复了记忆,她想起了之前五年的所有。她也没有忘记,自己失去记忆之后与傅尉斯之间的纠缠。更记得自己答应过他的求婚。
可是当傅尉斯问起时,她竟不知如何回答。
这一切对她来说太过梦幻,却又太过真实。
两种记忆相互交叠,自从父亲蒋财富生病到失去记忆以前,她如同走进了自己的心魔之中。她对自己的现状不满,不得不委屈自己待在傅尉斯身边。她怨他,她恨他,她以为没有他,自己会活得无忧无虑。可她忘了,从父亲蒋财富被查出换上绝症以后,她的世界就已经不再单纯。
然而当记忆停留在十七岁,一切仿佛豁然开朗。明明她曾是一个活泼生动的女孩子,到底为什么会变成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蒋妥更不能否认的是,那段时间她和傅尉斯的相处却是极其快乐的。她知道他改变了许多,不再像以前那般霸道无理,他也会站在她的角度去看待问题。
所以,为何还要钻在这个死胡同不肯出来
过去的已经过去,她早该放下。
可心里想通是一回事,如何面对傅尉斯又是另外一回事。
与其说是不想与傅尉斯见面,更不如说是她不知如何面对他。
音乐声扔在缓缓流动。
蒋妥不再挣扎,剩下足够漫长的沉默。
傅尉斯似乎再也没有什么耐心,他一把抓起与她十指紧扣的手,一下又一下亲吻她戴着戒指的手指:“你还记得的对吗你答应过我结婚的,你答应过我的。”
蒋妥的脸颊烧成一团火,她羞愧难当,咬着唇说:“那是十七岁的我答应的,不是二十七岁的我答应的!”
傅尉斯闻言又是猛地一把将蒋妥拢进怀里,他说:“我不管,无论十七岁的你还是二十七岁的你,你答应了就是答应了,不能反悔。”
他终于确定她还记得,她还记得他们之间生的点点滴滴。
“妥妥,你就当可怜可怜我好吗你说过,你会对我好。你没忘记的对吗”
她还说过,她会把他当成小宝贝。
蒋妥哭笑不得,面对他这瞬间流露出来的孩子气,她的心里又有些酸楚。
像是回到那晚她冲动从剧组赶回南州市见他的场景。
那时候的她敢爱敢恨。
可现在为什么又做不到呢
良久后。
蒋妥伸手轻轻拍了拍傅尉斯的背,像那个时候她安抚他的样子,她淡淡道:“我没有忘记。”
她都记得。
傅尉斯的肩忽而轻轻颤动,他把脸埋在蒋妥的颈上,深埋。
像是那日他从鬼门关把她等回来一般,他整个人失去了一切言语的能力。
起了风,继而落下豆大的雨珠,让人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