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坐在篱笆围成的院子里,仰头看着天空,这天真是碧空如洗,万里无云,连空气闻着都清新了起来。
心里却不停的转着,自己穿到这个时空已有十来天,也慢慢的搞清楚了。自己现在还是姓陈,她从陈青变成陈青青,单字变成了复字。
家里还有俩哥哥大虎二虎,,一弟弟三虎,还有爹娘和自己,刚好六口人。每天都吃不饱,还都是粗粮,更不要说吃肉了。
而这个村子则唤陈家沟,村里大多数人家都姓陈。
陈家沟原是一百多年前逃避战祸迁徒来的,来时只有堂兄弟四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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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现在陈家沟已展有五六十户人家。村子里四面环山,村前有良田湖水,四周山上有山货,尤其后面这座大山,连绵不绝,深不见底,相传没有人到过最深处。
让陈青说,这就是现实版的世外桃源。
东西两座和南面三座山都不高,上面都是低矮的灌木丛,稀稀拉拉的树木,也没啥危险的,村里人打柴都爱去这三座山上,村里人很少去后面。
这十几天来,她也不敢多说话,虽然六岁孩子记忆少,可她连人都不认识,怕多说多错,所以只能多看少说。
幸好家人都认为她生病刚好,没精神话少一点,觉得也还算正常,没事都让她一个人坐院里晒晒太阳。
三月里万物复苏,院子西南角刚好种了一株桃树。
正是春暖花开的时候,树上开了小小的花苞,看着漂亮极了。一阵风吹过,淡淡的桃花香洒满这小小的篱笆院。
陈青沐浴在花香中,闭上眼睛闻着这淡淡的花香。只觉的这古代的生活也蛮诗情画意的。
想想乡村篱笆院里,一株桃树开满了桃花,花香随风飘荡在这小院里
“青青,青青”
安静的小院一下子被打破了,从院外跑进两个十岁左右的男孩,穿着同样打满补丁的衣服。
“青青,快看,我和大哥在山上找的。”
二虎像献宝似的把手心的鸟蛋给妹妹看,陈青探头一看,是五六个鸟蛋,和鹌鹑蛋差不多大小。
“青青,一会儿让娘烤给你吃,你病刚好多吃点好的。”
二虎心疼妹妹,觉得妹妹生病都病瘦了。
想着现在过的日子,无奈的在心里叹了口气,原来吃几个鸟蛋都是改善生活。
家里六口人,只有两亩坡地。一家子温饱都不够,天天饿着肚子。原身爹陈二柱,每天早出晚归进城找活干,挣点钱全拿去买粮食了,就这全家还是饿不死又吃不饱的境况,小心翼翼的挣扎求存着。
偶尔听她娘唠叨,才知道她家原没这么穷。陈家沟几十户人家依着后山而住,村前一片水田,田很肥沃。之前这片肥沃的土地有两亩就是她家的,可是原身爷爷生病把田给卖掉了。
原身爹陈二柱,家有三兄弟,既陈大柱,陈二柱陈三柱。
陈二柱生来憨厚,不得他爹陈大栓欢喜,分家时只分了三间茅屋还有两亩水田。
陈大栓和大儿子生活,老大分了六亩水田,五间青砖大瓦房。老爷子也疼小儿子,陈三柱从小嘴巴甜讨老爷子欢心,虽然也只分了两亩水田,可老爷子私房钱全给大儿子和小儿子俩家分了,陈二柱一个铜板也没看到。
前两年老爷子生病要人参入药,药钱商量着兄弟三人平摊。陈大伯有田有钱,老爷子私房就分了二十多两。陈三叔脑子活,娶了个城里媳妇,在岳家的资助下开了个小杂货铺,小日子过的也还行。
就陈青家分家分了两亩田,陈二柱勤勤恳恳又开了两亩坡地。手里也没几个钱,老爷子从病倒再到去世共花了六十来两。
三家一分,每家二十两。陈大伯和陈三叔两家凑凑也能拿的出来,就陈青家实在拿不出来,只好把地给卖了。
没地的日子苦啊尤其家里还有六张嘴等着吃饭呢方氏想起就念叨念叨,一会说分家老俩口偏心眼,心里眼里都没他们一家子,一会说老爷子看病根本没花那么多钱,多余的钱被老太太攥在手里。
要陈青说这就是穷闹的,贫贱夫妻百事哀,要家里富裕,谁还会去在乎那三瓜两枣的。
“吃饭了”
方氏在厨房里喊了一声,陈青和俩哥哥忙着放桌子,搬凳子,一家子忙活着吃饭。
陈青坐在桌边等她娘给盛饭,盛了半碗野菜汤,小小的一个野菜窝头,还是野菜多玉米面少的。
她在心里叹了口气,安慰自己只当在吃忆苦饭,拿起窝头吃了起来,窝头里有玉米的清香还有野菜的苦涩味。端起碗来喝了口汤,野菜汤也是涩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