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说这种奇怪的话了。”
林慕义说。
林慕义喝了口茶,然后戏谑地看着严颜岩,说道:“你刚刚拉我走,甜甜还抓你,你不是很怕吗?怎么现在调侃起他跟我来,你不怕?等会他还抓你怎么办?”
“他乐此不疲,不会的。”
严颜岩咯咯笑着。
“什么?”
林慕义歪歪头,他看向甜甜,只见甜酉禾冲他微微一笑,就给他杯子里添了茶水,然后便继续正襟危坐,跟个没事人一样。
林慕义回过头去,抱怨道:“我又听不懂你说的了,有够烦的……”
严颜岩说:“你会懂的,有人会让你懂的。”
林慕义不想说话了,他淡然地望着严颜岩,有够无语。
“你还记得顾襄的师傅吗?”
严颜岩突然问。
林慕义像是逮到了严颜岩的小辫子,呵呵笑道:“顾襄刚走你就想他了?怎么提起他来了?”
严颜岩说:“我不是想他,而是他是个老奇葩,很多事都跟他有关,我不得不提到他。”
他又继续问林慕义:“所以,你还记得我跟你说的,他的师傅吗?”
林慕义点点头:“记得,那个什么宗,快倒闭,阿不对,快……快开不下去的那个宗,那里的三宗主是他师傅。”
严颜岩笑道:“那个宗叫宣和宗,你好奇我为什么跟你提起他们吗?”
林慕义摇摇头:“你要说吗?你要说我就好奇,你不说我就不好奇了。”
严颜岩说:“好,那我就说给你听吧,因为迟早有一天,你会见到那个三宗主的。”
“怎么说?”
林慕义问。
严颜岩没回他,而是猛喝了一口茶,颇有豁出去的感觉。
甜酉禾将茶壶挪过去些:“要喝自己添。”
严颜岩擦擦嘴,对甜酉禾说了声谢谢。
他拿起茶壶来给自己倒茶,然后又将茶壶挪到甜酉禾手边,紧接着便开始说事。
“小溪知道我为什么乞讨讨钱吗?”
严颜岩问。
“这我上哪知道去?我只能猜你讨钱一定是因为你家很穷吧。”
林慕义说。
严颜岩摇摇头,说:“我家虽不能说是大富贵,但跟穷沾不上边,日子过得也算快活。”
他感慨颇多,娓娓道来:“我娘跟我爹在世的时候曾在一个小镇子里卖布料,那个小镇是我出生的地方。我娘那时绣的花样唯她独有,好看又新颖,既能小家碧玉又能富贵大气,方圆十里无人不知我娘的好手艺。我爹则是开店买布,既会染布又是个好裁缝,领里街坊都找他做衣服,又因其乐善好施,穷人家没钱买衣服,他也会拿裁剪剪剩下的布料给他们的破衣服缝补,免费的,有时候还送人家衣服,就这样,我们家也算是有美名的有钱人家。”
“我三岁上书房,当时下学回家,我的家仆都会早早在学堂外等着接我回家,那个时候学堂门口总有个男人拿着个破碗讨钱,我见他可怜,也像你一般给人铜板,虽然不多吧,隔几天有钱了才给他个,但日积月累的,他在我学堂那讨了三年,算下来,我给的钱也够多了。”
“起初我的家仆会拦着我,说有手有脚的汉子干什么不好,非要讨?并不让我给。我是读多了圣贤书,不知人心险恶,只当穷人苦难多,偏要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