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就听到林大爷苍老的声音从老房子里传出:“今天去哪玩了?衣服怎么这么脏?”
丁昀飞松了一口气,抬脚走进屋里,穿过客厅,来到后院厨房。只见桌上已经摆好了饭菜,大家已经坐在餐桌前等着他回来一起开饭了。
丁昀飞忙放下酒壶去洗了洗手,随后也坐到餐桌前和大家一起用餐。
虽然饭菜不是很丰盛,只有几盘素菜,一家人围坐在餐桌前吃的也是津津有味。
丁忠依然是每天晚上必喝一碗酒,用丁忠的话说“干了一天农活,喝点酒可以缓解疲劳。”
丁昀飞挺好奇卫峣家酿造的酒到底味道如何,然后他也倒了一小半碗酒品尝起来,味道的确是很醇正,酒香浓郁,带有点大米的清香,清澈甘甜,味道不错,丁昀飞喝了好几口。
正吃着饭的时候,忽然听到前院传来敲门声,还有一个声音大声叫道:“村长,村长在家吗?”
声音听上去好像很生气的样子。
听到声音,丁忠皱了一下眉,说:“好像是卫峣的父亲。”
说着,盯向儿子,质问道:“你是不是又找卫峣麻烦了?!”
丁昀飞一脸懵:“没有啊。”
“小飞这段时间都乖得很,你别不分青红皂白就冤枉人家。”
丁奶奶护着孙儿说道。
“你先出去看看吧,看看是怎么回事再说。”
陈素芬也说道。
“最好是没有!”
丁忠瞪了一眼儿子,放下碗筷走出厨房,一边走一边大声应道,“在家呢,来了。”
丁昀飞挺无语的,心里也在纳闷卫峣的父亲来找丁忠有什么事,他咕咚喝完碗里的酒,又扒拉了几口饭,然后放下碗筷也走去客厅。
客厅里站着几个人,一个身量挺高两鬓有些斑白的大爷,还有一对母子,那对母子丁昀飞是见过的,正是卫小虎和他妈妈,那这位大爷应该就是卫峣的父亲了。
只见卫峣的父亲满脸怒容地对丁忠说:“村长,这事你得给我们评评理,他们家也太过分了!欺负我们大人不说,还教唆孩子欺负我们家小虎,你看看把我们家小虎抓成啥样!”
“卫哥,您别急,坐下来慢慢说。”
丁忠拿了一把椅子请卫峣的父亲卫向军坐下,又请卫小虎和他妈妈刘玉红坐到沙上,他自己也拿了一把椅子坐下,看了看卫小虎脸上的伤,关心地问道:“小虎,生什么事了?”
“下午我和一坡在路上玩,何天勇无缘无故带着一帮人过来打我,一坡见我被欺负就帮我一起还手打他们,可是他们人比较多,我们俩个打不过都受伤了,还好当时昀飞叔叔及时出现帮我们赶跑了他们,我们才得救。”
卫小虎如实说道。
卫小虎说完,在座的几个人都扭头看向丁昀飞,表情都有些惊讶,丁忠更是悄悄舒了一口气,之前他还想着儿子是不是又给他们惹祸了,还好虚惊一场。
看到大家都在盯着他看,丁昀飞挺不自在的,不过他也没有离开客厅,仍然站在一旁看他们谈论事情,因为他觉得卫峣的父亲怒气冲冲地过来找村长肯定不是因为他出手帮过卫小虎,而且他也没怎么帮忙,只不过是那些小孩看到他被吓跑了而已,卫峣的父亲过来找村长应该是因为别的事情。
果然,只听卫小虎的妈妈愤愤不平地说:“我看那孩子就是故意的,肯定是家长教唆的,肯定是因为盆岭那块田地的事,他们家这几年老越界种到我们家的田地上,知道他们家人都不讲理,这几年我们都忍了,谁知今年他们更过分了,足足越线了有一尺多,我们足足少种了一排甘蔗!前几天在地里锄草的时候,正好看到他们家人也在地里锄草,我就跟他们理论了,他们拒不承认越线,然后我们就吵了起来。”
卫向军接过话说道:“这事我之前也听我大儿子大儿媳说过,因为我平时在家酿酒很少管地里的事,也想着和气生财,就跟我儿子儿媳说能忍就忍,谁知他们何家越来越过分,现在竟然对孩子动手,这我们不能忍。”
卫向军说到这,义愤填膺地对丁忠说:“明天您去给我们家的田地重量量,看看他们到底有没有越线,是我们的地我们一分不让,凭什么让他们白白占了我们的地还这么嚣张!”
这个事之前丁忠也是有所了解的,简单来说就是卫家和何家有一处田地是挨着的,何家种地的时候越到卫家的地界来种了,一年越一点,一年越一点,时间一长,越界越来越多,还占为己有了。
因田地越界产生的矛盾纠纷,村里没少生,丁忠作为村长经常出面帮忙调解。
听完卫向军的叙述,丁忠说:“行,我一会去通知何家,让他们明天也去地里,到时候我们大队的人会给你们两家的田地重丈量划分。”
卫向军道:“这最好不过了,有大队出面作证,我相信他们也不敢再抵赖,我们就想拿回属于我们的地,是我们的我们一分不让,不是我们的我们一厘也不要!”
“放心,我们一定会公平公正处理你们这个问题的,”
丁忠说着站起身,“那行,那我现在去何家,跟他们说说让他们明天都去地里一起解决这个问题。”
“好,那我们先回去了,明天上午九点我们在地里等他们,这事麻烦村长了。”
卫向军说完站起身背着手往门口走去。
卫小虎和他妈妈也起身跟在后面。
“您等一下,我拿个手电筒,咱们一路出去。”
丁忠说道,找来一个手电筒,和卫向军一家一起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