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见魏宴淮这般眼神,南王妃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差点丢失性命的那晚,咽了咽口水,转头跟戚迟鸢小声道:“府上还有要事处理,我先回去了。”
说罢便匆忙起身走了,路过魏宴淮还点了点头。
魏宴淮走到戚迟鸢跟前,在戚迟鸢疑惑地注视下蹲下身,拉起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的位置上,虔诚道:“我知你讨厌酒味,那日滴酒未沾,那些人我一个都没碰,你要信我。”
这么冷的天,他穿得又薄,手心放在上面,都能感觉到心脏的跳动。
戚迟鸢眼神复杂,从喉间溢出一声轻嗯。
不知是信了还是不信,亦或是根本不在意。
魏宴淮握着她的手不肯松开,眼神灼热如火,道:“除了你,我不会有别人,若是真有了恻隐之心,我这辈子会不得好死,永生永世不得安生。”
他声音温和缓慢,字字清晰,就这样对着戚迟鸢了毒誓。
戚迟鸢从未听过这么狠毒的誓言,被他的固执吓到,怔怔望着他,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迷惘之时,杨管事跑了进来。
“王爷王妃,那位李公子又来了!”
戚迟鸢蓦然回神,眼神瞥向别处,心慌意乱。
魏宴淮眉宇间多了几分冷意,松开她的手,站起来转过身,看到气喘吁吁地杨管事,强压着暴怒:“不是说了不见吗,把人轰走!”
杨管事:“李公子在外面大声求见王妃,引来了路人,奴才不好叫人收拾他。”
魏宴淮:“你管外人怎么说,轰走!”
杨管事就是怕别人因此事乱说话,才不好做决定,要是影响了王爷的名声就不好了。
可王爷的话他不敢不听,正要去轰人,又听到了王妃的声音。
“不用了,让他进来吧。”
戚迟鸢对上魏宴淮询问地目光,道:“总要让他彻底死心吧,不然以后还会过来。”
李闻清这段时日往王府跑了好几趟,今日是第一次大声求见,连路人都引来了。
魏宴淮见她好不容易跟自己说了话,顿时心软道:“好,都听你的。”
王府外,李闻清独自跪在地上,大声喊道:“草民求见王妃!求王妃救我母亲一命!”
救母亲一命。
他这么喊,怎么可能不引起旁人注意。
围观的路人不多,但外人最爱议论皇家之事,若其中有个管不住嘴的,只怕很快就会传遍京城。
王府的大门打开,杨管事请人进去,同时安排几个人去拦住路人,嘱咐他们不要乱说。
李闻清一直住在戚府,他找李芹诗借了大把银子,结交一位稍有权势的贵人,好不容易说动对方帮忙,谁想对方第二日又反悔,送去的银子也没讨回来。
打听了一番,才知道是睿王下了命令,让他们不要多管闲事。
李闻清没办法,只好来睿王府求戚迟鸢网开一面,他来了四五次,每次都被管事赶走,今日实在是没办法了,才跪在外面闹出些动静。
杨管事皮笑肉不笑道:“这么些年来,李公子是第一个敢跟我们王爷过不去的人。”
李闻清语气谦和:“因为权势欺压,我连亲娘都不顾,岂不是畜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