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犁重生节的关键人物死了个差不多,尽管还有很多谜团没解开,但牵扯这么广,也不急于一时。
关河梦为了赶制玉骨生肌丸,借了莲花楼的地盘暂住制药,作为回报,借住期间苏小慵负责供餐。
阿狸对此很是满意。
关河梦制好了药,服下后需要有人二十四个时辰寸步不离的观察,以防止子脏排浊血崩。
白日里倒是还好,但到了夜里……楼中三个大男人都不方便,苏小慵本想倒也不用这般麻烦,哪知阿狸自告奋勇,一到睡前就看着她吃下护心脉的药,搬个小板凳给她读话本子解闷,尽管她认字不多。
最后她直接丢开话本子给她讲故事,都是特别新奇从未听说过的故事。
什么世代仇家儿女虐恋终成兄妹,巨轮钟情葬身海底变身人鱼,白雪公主用七个毒苹果杀了背信弃义的王子,以及被小红帽吃掉的饮血狼族等等。
说的苏小慵困意全无,养生局差点变成了通宵说书。
“阿狸,这都是你故乡的故事吗?”
苏小慵津津有味地听完,问道。
哈莉点点头,非常诚实,“都是很经典的小孩子睡前故事。”
谁家小孩听这么恐怖的睡前故事!!!
楼里并不隔音,楼下仨人听着越来越离谱的故事走向,表情各自精彩。
关河梦虽然担心苏小慵,但是服药期间如果能最大限度保持清醒,那么危险就减少一分。是以他对阿狸很是感激。
方多病听完血腥小红帽的故事后颈发凉,“你说这阿狸的老家是什么样的?这些故事前半部分分明还挺浪漫,后面怎么这么惊悚?”
而李莲花呢,李莲花已经看不见表情了。他躺在床上闭目养神,抬手用手背遮住额头,衣袖挡脸不搭腔。
“哎哎别装死。”
方多病踹了他两脚,“我觉得这些故事前半段像真的,后面像是她胡编的。”
“嗯。”
继续装死。
方多病斜眼往上瞅,这个阿狸绝对有问题。
经过阿狸整整两天的陪护,苏小慵的脉相终于大好,身体基本恢复。
阿狸自是受到了感谢,当问及她需要什么的时候,她扭捏半天吐出了一个让大家哭笑不得的答案,她想吃牛乳酥酪。
方多病吐血,李莲花嘴角噙着笑意似是早有所料。
终于吃到了心心念念的乳酪,哈莉满足极了,她想,如果苏小慵能一直住在这里就好了。
几人在阗田城中住了五日,五日后,不速之客登门。
方多病拧巴着脸将傅衡阳拦在门外,直到李莲花开口,才不情不愿地放人进来。
“坐吧。”
李莲花好像又回到了大半年前的模样,温和中带着淡淡的疏离,未曾将任何事放在心上。
傅衡阳是来送信的,咒术重现那一晚,他便将消息传回四顾门和百川院,今早收到一封写着“连先生”
大名的信函。
李莲花看着信函上熟悉的字,接过来打开。
闻君一切安好,喜不自胜,欲往之一叙,然知君不愿重回旧地,重见旧人,故思虑良久,不便叨扰。当今武林,长生门邪术当道,信众甚广,并非只言片语可解民众信仰之寄托,万望小心行事。咒术一事吾阅遍书库,也仅知此术匿迹前现于藏地,诃纥山长寿仙翁或许能解君之困境。
云彼丘的字迹,他认得很清楚。
李莲花看完信,对傅衡阳微微颔首,语气多了几分诚挚感激,“多谢。”
傅衡阳瞧着他日照西沉的脸色,犹豫了一个“你”
字,便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倒是李莲花泰然自若给他倒了杯茶,“我知你想说什么,当日我跳崖离开,如今更不会回去。”
“尽管现在表面风平浪静,但你我皆知,如今武林或许正面临十几年间最大的浩劫,你既已恢复……”
“不是,傅衡阳。”
方多病终于忍不住,“亏你们自诩正道,遇事怎么能无耻到这种地步?创立全新四顾门的时候一个个都希望他死了好,姓肖的给他泼脏水逼死他,现在遇到棘手的,觉着多半打不过了,不想办法自救,倒先来搬救兵。”
他越说越激动,“李相夷不是你们的奶妈保姆,李莲花也不是庙里的庇佑菩萨,除非他自己愿意,否则我看看哪个敢道德绑架他,老子非堆个百八十万本道德经给他烤得道了。”
哈莉在一旁啃黄梨,竖着耳朵听完这一气呵成的怒喷,看方多病更顺眼了几分。她现在要是个小狗,高低得“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