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奴一愣:&1dquo;属下去送娘娘出宫。”
殷遇戈眉头一皱,谁问你了?
画奴顿时反应过来,干笑:&1dquo;今日是小年,王后派人来请娘娘进宫,说是要祭灶神。”
他摩挲着扳指,不高兴地点点头,画奴小心道:&1dquo;娘娘吩咐说,您要是起身了,就该用早膳了。”
殷遇戈皱眉:&1dquo;你什么时候同她站到一起去了?”
画奴挠挠头:&1dquo;娘娘挂念您的衣食起居,说您昨晚睡得不安稳,午后还得伺候您睡一会,属下当然更得上心。”
&1dquo;她倒什么都知道!”他低声轻骂了一句,站起身:&1dquo;更衣。讯奴呢?回来了吗?”
画奴伺候他梳洗更衣,说:&1dquo;昨日刚进城。”
太子身边有墨奴,画奴,剑奴和讯奴四大护卫,其余三人都在东宫当差,只有讯奴一直代太子镇守封邑,最近正是他回郢都述职的日子。
殷遇戈转着扳指,将被李明稷踢落在地的布老虎捡起来:&1dquo;让他来见孤。”
。
王后依旧打扮得简单又不失华丽,很符合一国之母的威严,今天祭灶神很盛大,除去王后还有几家公子的夫人、公主、王宫里有头脸的妃嫔。
众人经过程序繁杂的祭拜以后,已临近午时,又在王后宫里用了一餐饭。
明稷身边不远就是公子献那个出身宓家的夫人,她用帕子揩了揩嘴,环顾一周:&1dquo;奇怪,今儿怎么没瞧见丽姬娘娘呢。”
她身边的紫衣夫人说:&1dquo;你忙着侍养儿子不知道,丽姬娘娘又有喜了,王上说雪天路滑,免了娘娘这一次辛苦。”
献夫人看了一眼太子妃,用帕子掩住嘴笑:&1dquo;这可是大喜事,几年前丽姬娘娘落了龙胎以后,我还当伤了根本,原来没事啊。”
丽姬一直独宠椒房,风光得让楚王宫里大小美人都暗淡无光,她一有孕,所有人都快把眼睛瞪红了。
明稷本不想掺和她们之间的嘴仗,但丽姬是她的姑母,没道理看自家人被编排一句话都不吭的,她轻咳一声:&1dquo;姑母再度有孕事天大的好事,王上欣喜万分的。”
几个夫人微抿唇,明稷又说:&1dquo;几年前若不是有人陷害,丽姬娘娘诞的公子都能上学所了——”
她直勾勾看着献夫人笑:&1dquo;哎呀,是我口舌不严,都说啊,生有孩子的人不能说早殇孩子坏话的,幸好我还没有孩子,你说是不是啊,献夫人?”
献夫人的儿子上个月刚刚满月,她脸色煞白,心头猛地一空:&1dquo;太子妃说的,我从来没听过!”
&1dquo;献夫人没听过这样的传说吗?”明稷知道她有孩子,故意把话说的玄之又玄:&1dquo;这冤死的人怨气最大,谁知道会不会就循着路。。。。。。哦,不能说,不能说。”
&1dquo;啊!”献夫人吓了一跳,连忙跳开几步,匆匆朝王后告罪,说孩子离不开人,要回去守着儿子。王后朝几人这里看过来,口气有些重:&1dquo;谁允许你们乱提往事的?”
几个不受宠的夫人顿时吓得一抖,瞥向太子妃的眼神顿时带了点怨恨。
若不是她刺激了献夫人,怎么会把王后惹了?
明稷大方回望王后:&1dquo;母后说得对啊,那往事本来就是不能再提的,献夫人这张嘴真是把不住门!”
丽姬前面那个孩子生下来就是个死胎,浑身青紫吓人,说是怀胎时碰了不该碰的东西导致的,后来经过调查,是宫里一个美人献花的时候在盆里埋了会伤胎的药。
那美人最后被活活剥了皮,娘家整个家族被赶出了郢都,连治宫不严的王后也被楚王勒令反省,从那之后宫里就不怎么敢提这事了。
王后又被太子妃不软不硬喂了个钉子,心口的气怎么都顺不下去:&1dquo;算了,你们都回去吧,今日辛苦了,青瑶,胙肉记得分一下。”
胙肉是祭祀用的肉,分给各家以示分福,明稷笑眯眯吩咐有钱去拿,抢先扶着王后的手往后面走:&1dquo;母后慢一些走,儿臣扶着您。”
王后被她硬缠着,浑身都不自在,说:&1dquo;本宫听说,东宫里珊奉仪一直不大好,你这个做太子妃的也要常去看看,毕竟那是太子的长子。”
她看向明稷的眼神里带了点点说不清的意味,像警告,又像试探,明稷摇着身子撒娇:&1dquo;母后~珊奉仪一有身子,儿臣就派德荣嬷嬷去贴身照顾了,万无一失的,您就等着抱大胖孙子吧!”
王后被这句大胖孙子堵在嗓子眼,讪讪说:&1dquo;那就好。。。。。。”
她瞥见明稷的肌肤饱满,白里透红,妆容也精致细腻,一看就知道日子过得很顺心,联想到丽姬有孕之后她夜夜睡不着和讯衰老的肌肤,心里忽然涌起一丝不舒服。
&1dquo;对了,现在是谁在伺候太子?”
王后状似不经意地问:&1dquo;姗奉仪是个争气的,现在她有孕,你也应该安排其余几个去伺候,她们年轻,身子也健壮,正适合诞育儿女,你做太子妃的要上心,毕竟东宫无嗣,你的脸上也不好看。”
明稷脸色一顿,低头浅笑:&1dquo;母后说得是,儿臣回去就跟殿下提一提。”边说着,心口不知怎么有些堵,她好奇地摸了摸,这一幕全落在王后眼里,她在心里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