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電光火石的緊急關頭,一個溫燙大掌攥住她的手臂將人用力一拉,秦樂窈只覺眼前一片天旋地轉,再清醒過來的時候自己已經腿軟的跌坐在地上了,而她的手臂仍被攥著,往上看去,是一片絳紅色的偉岸背影。
北疆獵犬被赫連煜猛地一腳給踹飛出去,他與他的父親一樣,天生的一身蠻力,平時不動則已,真要發起狠來爆發力相當驚人。
「哎呀我的黑靈!!」康兆和聽著愛犬的哀嚎聲心疼死了,一個激靈起身去趕緊上下摸了一圈狗子,還好它只是滾了兩圈便自己爬起來了,但是氣勢全沒了,嘔了兩口酸水,夾著尾巴縮在主人身後蹭著。
「赫連兄你這是幹什麼……」康兆和話到嘴邊上忽然回頭瞧見了赫連煜的臉色和他手裡攥著的人,這時候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赫連煜九成九就是看上這小娘們了。
他還納悶呢,幾個破酒罈子有什麼好試的還要特意去叫他來跑一趟。
秦樂窈驚魂未定,呼吸急促喘息著,連帶著胸膛後背都在起伏。
受驚的美人面部比平時清冷模樣生動不少,她眼裡蒙著一層水霧,帶著嚇懵了的無措,微張的檀口上還留著之前赫連煜親手給她塗上的鮮艷口脂。
好一副勾人垂愛的畫面。
男人盯著看了一會,大掌將她拉著扶了起來,聲調也柔和下來,似是怕二度驚嚇到美人:「沒事吧?來,起來。」
秦樂窈幾乎是被赫連煜半摟在了懷中,他搭著她的肩膀將人帶起來,身高的差距帶來了不可忽視的包圍感。
第4章酒肉
秦樂窈回神的第一刻就覺不妥,她腿在發軟,小幅度地掙扎著將自己掙脫出來,後退幾步後才站穩,然後朝赫連煜跪拜下去:「草民多謝小王爺救命之恩。」
赫連煜摩挲著指尖探到的餘溫,神色沒什麼變化,就這麼睨了她一眼,抬手示意讓人起來。
後面的康兆和將這一幕瞧得分明,現在回過味來了哪哪都能說明白了,當即雙臂環著胸說道:「我說赫連兄,你早說瞧上這老闆娘了何必整這麼一出呢,我還能欺負你的人嘛,真是的。」
這句調侃讓秦樂窈的面色有些凝固,她垂頭不去看赫連煜的眼神,但等了許久,卻是沒等來赫連煜的辯駁。
赫連煜並未出聲否認,康兆和心裡基本也就明鏡似的了,「哎呀,甚好甚好,我剛剛心裡還在琢磨著你喜歡什麼樣的美人呢,原來是老闆娘這種樣貌清冷秀美的。」
男人一邊說著,一邊非常給面子地朝釀製局幾個伺候作陪的小官揚手道:「跟你們頭兒說一聲,這事就這麼揭過去了,老闆娘的酒挺好的。」
秦樂窈聞言趕緊接腔謝了恩,聽著這話題便知此地不宜久留,當即便以監督酒品交接點檢為由,趁機跟著幾個釀製局的小官一道脫身溜了。
赫連煜並未出聲阻攔,視線跟著她伏低的腰身直至退場,康兆和倒是想攔,但正主沒作聲,他也不好自作主張,只隨意說了一句:「誒,怎麼就走了。」
從琉璃熱泉出來之後,脫離了那些貴人的視線與掌控,秦樂窈整個人都鬆了一口氣。
她身後還跟著幾個夥計,懷裡抱著受了傷的黃狗,那後腿上血淋淋的,悽慘縮在人懷裡。
秦樂窈摸了摸黃狗的腦袋,吩咐道:「這裡我留下就行,老張先把狗帶回去治傷吧,找個會瞧走獸的醫師,再給它弄點好吃的。」
有了康小侯爺親口開的方便之門,接下來的事情就是順理成章水到渠成了,呂司監辦差回來的時候,秦樂窈已經打點好了交接的事項,這批酒品原本就是朝廷為年關採買,耽誤了這麼些時日,為了趕時辰,一經放行便趕緊裝車運走了。
呂司監一面頻頻回頭瞧著有序運輸的十來架酒車,一面滿臉驚訝重打量了一遍上前來的秦樂窈道:「秦老闆,真人不露相啊。」
秦樂窈淺笑著朝他謙虛了幾句,繼而感謝道:「還得多虧司監大人從中周旋給了我這個機會,大恩大德樂窈定當銘記。」
呂司監一擺手道:「欸,話不是這樣說,還得是你自己有本事有膽氣,張度那廝這兩天還在聯繫的酒商呢,哈哈,他還偷著美呢,白忙活一場,快哉快哉。」
當天晚上,結清了款項的秦樂窈在城西宅子裡設宴慶功,將酒莊幾個得力心腹都請了過來,也算是連帶著一起吃個團年飯。
外面又開始飄著大雪,銅鍋里的高湯汩汩翻滾著,切成薄片的牛羊肉在熱湯里一滾就熟,一頓飯吃得賓主盡歡,酒足飯飽之後秦樂窈又挨個地發了額外的賞錢,微醺著一張緋紅小臉,懶散靠在軟榻中歇息。
薛霽初端著一杯醒酒茶坐在了她身邊,笑著摸了摸她的小臉,「這麼燙,快醉了吧?」
「這是熱的,我酒量很好的。」秦樂窈狀態比較鬆弛,喝了酒後的體態神情到底是和平日裡的清冷不同,薛霽初甚少見到她的這副模樣,有些捨不得挪開眼睛。
「樂窈,今年過年要去端州和伯父忠霖兄他們團聚嗎?」男人將醒酒茶遞到她手中,打探地問了一句。
「不了,開年的事忙,我們家為了進駐上京城站穩腳跟已經做了很多努力,現在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明年是最重要的關鍵時期。」
秦樂窈倚靠在那慢慢暢想著未來的方向,笑著道:「要是明年順利,就能把東郊的那塊地皮盤下來,屆時再將端州的產業遷過來,咱們何愁沒有一家團聚的時候,不急在眼前這一時半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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