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淮想站起來再說什麼,被祁母揮手制止:「別再多說了,你以後不結婚嗎?莫非結婚的時候還帶著小景一起?別說什麼以後要跟他一起生活的鬼話。你不結婚也讓別人不結婚?你別太自私了祁淮,這樣誰都受不了你的。」
祁母使了個眼色,傭人們看懂了祁母的意思,隨后庄園大門被「碰」的一聲關得嚴嚴實實的,保安們都被召集起來圍著莊園巡邏不停,就是為了讓祁淮不再有機會逃跑,自己一個人在房間裡好好想想。
祁淮被扔回自己房間裡,臥室門被關上,還上了鎖。手機也被收走了,就是關禁閉的樣子。
他敲打著門:「你們快放我出去!!把我關起來幹什麼!」
外面沒人應答,祁淮狠狠錘了一下門,整個門劇烈震動了幾下,然後他就自暴自棄地坐在床上,望著天花板。
好想裴小景。他到底吃飯沒有?胃到底會不會疼?是不是會好好照顧自己啊。生病了有沒有人陪著去醫院?
等到上面沒有聲音之後,趙姨才下樓來,跟祁母復命:「夫人,上面沒有聲音了……不會出什麼事吧?」
祁母塗著丹蔻的手指捏住潔白的咖啡杯柄,她吹了吹,小啜了一口咖啡:「能出什麼事?他這人就是需要自己在房間好好想想。等自己想清楚了去哪裡我都管不著。對了,記得少爺房間裡不要把燈關掉,要常亮著。」
趙姨應下:「這麼重要的事情,我自是記得清楚。」
一個「踢踏踢踏」拐杖觸碰光滑大理石地板的聲音從上面傳來,祁老爺子從樓梯上走下來,看著祁母道:「小淮被關在房間?我覺得,也不要把他逼得太緊了,畢竟小時候出了這樣的事情,依戀裴家小子也是應該的。到了時候就放他出來吧。」
祁母站起身來,去扶住祁老爺子:「我就先給他關一晚上,等到之後就放他出來。他這樣任性,不僅自己的婚事不好物色,不也耽誤了人家小景嗎?」
老爺子點點頭:「確實,我們家欠了裴家小子太多了,這恩情,祁家不能一直欠著。」
與此同時,海城市區,裴榆景看了會電視,第數不清多少次打開手機看著熟悉的頭像,沒有彈出的消息。他試著回撥了幾個電話,都是對方的電話關了機。
怎麼回事?祁淮去幹什麼了?
裴榆景把手機消息的聲音調到最大,就開始去洗漱。以前不覺得這個複式公寓這麼空曠,現在祁淮不在之後,裴榆景上了二樓,把一樓的燈關掉,下面就是黑漆漆一片。等到洗漱完畢之後,裴榆景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
外面的烏雲擋住了月亮,餘留下一點皎潔的月光照拂在雲朵邊緣,微風吹拂著雲,雲在慢慢移動著,滿天繁星都被遮得嚴嚴實實。
不知道祁淮現在在幹什麼?應該是睡了吧。
想到這裡,裴榆景不自覺蜷縮了下手指,慢慢在黑夜裡闔上眼。
日子一天天過去,裴榆景也開始習慣了沒有祁淮的日子。吃飯有時候自己做,做成黑暗料理了就點外賣,衣服自己扔洗衣機,家裡衛生請鐘點工。
只是,祁淮之後都沒給他發消息和打電話了。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他試著回撥過祁淮的電話,依舊是打不通。
最後,他只好打電話去了祁母那邊,祁母給他解釋是因為她把祁淮關禁閉了,讓他好好想想。
裴榆景摩挲著手機的橡膠外殼,是一隻大眼青蛙,跟祁淮的差不多的款式。
所以祁淮真的是在被關禁閉?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那個倔脾氣,是不是要受好多委屈?
而祁淮的日子難熬得多。他最開始被關到房間裡就認真想過了。不管是自己跟別人生活在一起,還是裴榆景跟其他人生活在一起,他都不接受。
祁淮眼底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不管是裴榆景願不願意,他都必須把裴榆景留在身邊,不管用什麼方法。
在之後的幾天,好不容易被放出來了,馬上跑到座機旁邊準備打電話,被路過的傭人發現了拖回房間關個半天,吃飯的時候放出來,又尋找機會逃跑或者是打電話。
莊園裡的保安都被祁淮的體力驚到了。怎麼有人體力跟用不完似的每天神出鬼沒的?
於是就是你追我趕的運動。祁淮一個人確實敵不過這麼多人,每次都是被抓回莊園的份。
有時候祁老爺子遇到了,就會跺一跺拐杖,讓祁淮陪他一起釣魚逗鳥和下棋。
而陪著老爺子做完了這些事的祁淮總是再尋找機會再次計劃出逃。
就這樣打打鬧鬧地過了小半個月,每年最大的節日,春節,就要來了。
第12章
春節越來越近,各家都開始掛上了對聯和福字,街上的紅燈籠亮堂堂的,許多人都前往市採買所需的年貨,行人絡繹不絕,更是渲染了一種節日的氛圍。
祁家老宅里也不例外,傭人和保安們都給發了獎金,回家探親去了,祁家老爺子也開始笑呵呵地趁這個時間去老朋友家往來。
祁父是最早回來的一個,在家裡陪著老爺子串串門,下下棋,釣釣魚啥的。
這天,一個平凡但又不是很平凡的早晨,清晨的寒風吹開了窗簾,湧進溫暖的臥室,睡在床上的祁父被凍得一個哆嗦。
祁父睜開眼,搓著胳膊起床洗漱之後下樓吃早餐。早餐是被趙姨準備好了的,香噴噴熱騰騰地放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