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说林栀予怎可能变化这么大,处处提防总立于不败之地,亏她们还怀疑到了那姓萧的少年头上,花了大价钱买通莽匪将他除去!
原来真正坏好事的人就在身边!
润书她不想活了吗?!
画圈全部展开,不止久居闺阁的女眷们惊讶惊叹,就连一些朝中大臣也忍不住走近去瞧,品析点评。
有人问:“这可是四姑娘画的?下笔利落干脆,运色大胆,莫非四姑娘也是泼墨运笔之道的翘楚?”
林栀予摇头,坦然道:“这鹤寿图非是栀予画的,而是请了举国上下九十九位过百岁的老人动笔描绘,途径庆显三十八郡共九万四千里,耗时三年而成。”
三年?九万四千里?
还是举国上下的百岁老者共九十九位!
这过百岁的老者本就罕有,更别说要从中挑选具有如此绘画功底的,难上加难!
稍懂些门道的都知这鹤寿图的珍贵,一时赞叹奉承四起,皇后也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这一幕幕极大满足了谢老夫人的虚荣心,刚才丢失的脸面一下子又拾了起来。
虽是不喜林栀予,可到底是年纪越大越怕死,这喜气尤其合谢老夫人心意,她招呼林栀予过去,拉着她的手。
“四丫头有心了。”
“太祖母喜欢便好。”
“喜欢!怎能不喜欢?阿邓,回去便将这鹤寿图挂在卧房里,老身要日日赏看!”
邓嬷嬷应下,“是。”
刚要收起来,谢老夫人又道:“别急着收,就这么摆着,老身看着高兴!”
谢老夫人怎会放过这任人瞻仰羡慕的机会。
宋氏在旁轻笑着,似也极为欣赏这幅鹤寿图。
谢意婉见状,急忙奔走过去,将宋氏拉到一边,“娘,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林栀予这画怎会完好无损,咱们不是……您可知润书她背叛了我们!”
宋氏掐了下谢意婉的手臂,侧身将她挡住,面上维持着体面不露端倪的笑容,“收一收你气恼的嘴脸,建宁世子还在场,你想让他看到你这狰狞模样吗?”
谢意婉当即闭了嘴,却仍旧焦急难抑,宋氏压低声音道:“你所言之事我已知晓,管好你自己,勿要再生事!”
“什么?娘您知道?”
知道了还如此气定神闲?
宋氏已经走开,不再管谢意婉,留下谢意婉在原地抓心挠肺,百思不得其解。
忽然,有人惊叫一声。
谢意婉忿忿然侧目望去,只见那被人围观的鹤寿图,在众目睽睽之下洇出点点血渍,血渍不断放大变多,最后竟凝聚成珠淌了下来,活像是那九十九只仙鹤泣了血一般。
仙鹤泣血,这可是大凶之兆!
一时间观望之人作鸟兽散,避之不及,唯恐沾染上什么。
“这是怎么回事!”
谢老夫人脸色一下子就白了,有被气的,但更多的是对死亡的恐惧,她立刻看向林栀予,眼神锐利,“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