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我的礼物,你还喜欢吗?"我刚刚晃晃悠悠连哼带唱地骑到家,就见楼门前站着一个身穿黑衣的人。他脸色青白,似乎跟我差不多年纪,如果不是瞎了一只眼睛,还算得上面目清秀。
"你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你。"我看了他一眼,把车锁上,背着书包往楼上跑去。
"这次只是几个小玩偶而已,以后我还有更多的东西送给你!你可要记得查收!"那个黑衣的年轻人说完,朝我摆摆手,露出一丝奸猾的笑,转身便遁入沉沉夜色。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附近的精神病院的围墙倒了,不然从哪里跑出这么一个疯子?
我目送他远去,一头雾水地回到家。因为晚归没有提前给家里打电话,照例迎来了老妈的一顿臭骂。
不过今晚那清脆的骂声在我听来竟是无比曼妙动听,老师说得没错,幸福果然是通过比较得来的!
至此之后,风平浪静,再也没有奇怪的事情生。
十几天过去了,我也早已把那些可怕的人偶忘到了脑后。
然而老黄却不肯就此罢休,天天不是嚷嚷着要我赔他的a1kman,就是要我去慰问他家的那只狗。
我被他吵得没有办法,暗自盘算一下,怎么算都是后者比较便宜。
于是我就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周末,拎着几根火腿去老黄家报到。
"小仁啊,快出来!你同学来看你啦!"老黄的妈妈热情好客,满脸堆笑地把我让进客厅,还倒了一杯可乐给我。
那棕色的冒着气泡的液体是如此诱人,我仰起头就大口喝了起来。
正喝得开心,只见一只白色的宠物狗从屋里跑了出来,蹲在我脚边摇尾巴。
"哎呀,少奶奶,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老黄趿拉着鞋从屋里走出来,大大咧咧地剥开我带来的火腿,俯身喂狗。
"你家这狗叫什么名字?还挺好玩的!"我一边喝可乐一边问。
"哪里!哪里!不就是一只破狗,还用得着起名字?"老黄明显底气不足,闪烁其词。
他话音未落,就听老黄的妈妈在厨房里喊:"小仁,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随便拿东西喂'少爷'!'少爷'它只能吃狗粮!"
我看了看那只摇头摆尾的狗,又看了看老黄,眼中喷出灼灼的怒火。
"少奶奶,你别生气!"老黄一边笑一边朝我摆手,"这是个误会!误会!"
"你家的狗叫'少爷'?"我气急败坏地问道。
那只狗听我叫到它的名字,还不失时机地叫了两声,似在表示高兴。
"老黄,我要跟你拼命!"我冲上去就揍他,"怪不得你给我起绰号叫'少奶奶',原来是拐着弯儿骂我是狗!"
老黄见我抡着拳头朝他冲来,吓得拔腿就跑。
在此后的三年中,我们俩如同结上了掘祖坟之仇,操场上、课堂下、马路边&he11ip;&he11ip;时常能见到我们彼此追打,不,是互助友爱的身影。
短暂而激昂的青春,不是要找个人爱,便是要找个人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