袅袅怔住了。
“这些事,本该我去做。可二世国主于我有同窗之谊,知遇之恩。临死前又托孤于我,我不能做那挟天子以令诸侯之权臣。且国主他怀疑我,如果我们相争,只会引国家动乱,南黎受不起。所以,袅袅,我拜托你了。”
说完,他整理了衣袖,正了正头冠,“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如果到时候,你还不愿意,我不会再逼迫你。我会找其他人,府上歌姬那么多。”
直到这个时候,袅袅才知道,他收留这些歌姬之真实意图。
她那么喜欢他,又怎么舍得他不悦呢?袅袅问:“先生,如果我愿意,你会教我哪些本事?”
南叔言说:“弄桑、岐黄、经世、纵横。这些很难学,但我观袅袅你天资聪颖。既然琴棋书画可以学,这些便也可以学。我会给你三年时间。你也会有一些姐妹,一起来学,因为我不确定国主是否会一定选你。”
“三年啊?足够了。”
袅袅喃喃的说。“我有个条件,但凡先生所会,需得先生亲自教我。先生同意吗?”
这个要求并不过分,南叔言答应了。
袅袅却想着,三年时间,朝夕相处,她难道还不能让先生动心?那她枉为教坊司花魁了!况且,万一黎樾选了别人呢?
然,三年后,袅袅学成,南叔言举办了一场声势浩大的夜宴,广邀宾朋,当朝文坛新秀,他知道。只要他这么做,必定引起黎樾猜疑。
为了完美布局,南叔言还联络了傅闳之。因为傅闳之在书画院,得罪过后宫妃嫔,还是南叔言帮忙开脱。他让傅闳之自请入南府为谍,监视南叔言是否有不臣之举。
南叔言到底还是懂黎樾的,都没用傅闳之请求,他就派了傅闳之入府。
傅闳之回宫禀报,现场作画。三米长卷成,黎樾便被袅袅吸引了全部注意力。
南方有佳人,一舞倾人城,一乐倾人国。他当即下令,让南叔言将袅袅送进宫墙。
南叔言眼也不眨,就依旨意照办了。从此宫闱深深,袅袅再也见不到那个负心人。
“袅袅?”
见袅袅沉思许久无言,舒炎唤了她一声。
思绪回归,袅袅倒了新酒,“我们饮下再说。”
一杯下肚,她的脸已如粉面桃花。而舒炎,也有了些醉意。
“不错,南叔言就是这么,行非常之事。”
“那么,他将人送进去了吗?”
“嗯,众所周知的虞美人,后来的虞贵妃,就出自南府。”
虞贵妃,舒炎知道,紫禁博物院镇馆之宝,就有一幅是关于虞贵妃的。后世称,虞贵妃之美,不逊色于四大美人。
“可是,南黎国还是灭亡了啊。虞贵妃也没能辅佐黎樾保住江山啊。”
袅袅拿着瓶子,给舒炎倒酒,“你喝了我就告诉你。”
美人劝酒,哪有不喝的道理?舒炎自认为不是不解风情的人。
喝完,他打了一个大大的酒嗝,只感觉今日的酒顶到肺了。
“虞贵妃有按照南叔言将的计划布局,她甚至在宫里创立了娘子军、军医团,可这个乱世啊,给她的时间太短了。北燕打过来了。”
大军铁蹄之下,虞贵妃指挥军队抵抗。可黎樾啊,不愿生灵涂炭,不忍爱妃在生死线上奔波。竟主动打开了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