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南风宜……好像,这么多年,你折磨我的手段,也就只能想到这些了……真可惜啊……我当年没给你一刀……”
南风俊忽然想起来,也许当年行刑的时候,南风宜根本不在,他应该是早被换走了,而且还整个人变了模样,否则怎么能逃过一劫!
“我这么多年变成别人的模样忍辱偷生,为的就是有一天看你痛苦的死在我手里,南风俊,我今天就是要让你哭着喊着求我放过你,我看你能傲气到什么时候!”
说完,萧宜用力又把匕插了几分,几乎能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直到整个匕穿透肩膀,从后背穿出来,而且他知道是插着锁骨穿出来的,这痛处他不用想就知道几乎是常人无法忍受的。
“啊……”
南风俊终于是没忍住痛苦的叫出了声,表情变得狰狞起来,他大口喘着气,感觉自己左半边身体已经不是自己的了,但是他知道,这种折磨才刚刚开始,南风宜以前有多讨厌自己,现在就会更加讨厌自己,毕竟是自己害了全家人。
当然他一点都不后悔,他唯一后悔的是当时自己为何没有仔细检查南风宜,说不定就能现那个人是替身。
听说人要死的时候会出现幻觉,以前也是,他总是会看到自己母亲的背影,而如今,是白欢的身影代替了母亲的背影。
他终于是笑了,这次终于不再僵硬,而是释怀的笑了。
他甚至还看到了白欢冲进了牢房,拔剑就砍断了萧宜握着匕的那只手,萧宜捂住手臂痛苦的大叫,可是在他看来这一切都很恍惚,像是梦一样。
直到白欢用剑把锁住自己的锁链砍断,上前抱住要倒下的自己的时候,那清晰的温度才让他明白,这是真的。
“别怕,我在。”
又是这个声音,该死啊,内心被用力的揪起,让他的泪水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就像当年白欢第一次救他一样,他终于想明白了,真的不是因为疼才会让自己失控到嚎啕大哭,而是……
是,太过于觉得遥不可及了吧。
就像是自己奢求很久的东西突然从天而降一样,这种感觉,让他觉得不真实到无法言喻。
白欢以为是他觉得太疼了才哭的,赶紧安慰道,“你别哭啊,我带你出去给你包扎好吧,你有什么要求我都满足你好吧,我……”
白欢话还没说完,突然就感觉背后一阵寒风,他回头就看到一把匕直直向他射来,可是他知道自己不能躲,因为躲了就很容易会伤到他抱住的南风俊。于是他只好微微侧身,拿自己不致命的身体部位挡了下来。
血肉模糊的声音,白欢就只是皱了一下眉头而已,南风俊就感觉出来了不对劲,他虽然虚弱,但是却能分辨出危险。
于是他挣脱开白欢,就看到他的背部插了一把匕,是不远处萧宜射过来的匕。
“哈哈哈,南风俊啊,没想到啊没想到,还有人能对你这么上心呢,他其实能躲开的,他以为换一个不致命的位置替你挡下了就没事了?哈哈,他活不了了!”
南风俊仔细看他的伤口,已经开始黑了,不禁心头一紧,是毒!
“你到底想……怎样?”
南风俊其实根本没力气说话,但还是艰难的吼了出来。
“这可是必死的毒,而且作很快,想要解药吗,我看你现在连走到我身边的力气都没有,更别说抢了,我就算少一只手,也不可能让你把解药抢去的。”
萧宜说话的时候,白欢已经支撑不住倒下了,但他还没昏厥,只是不停的在冒汗,脸色紫,背后流出的血全变成了黑色。
“这样吧,南风俊,你跪下来求我,我就把解药给你怎么样?”
萧宜没想到的是,他这句话刚说出口,南风俊就毫不犹豫的给他跪下了。
曾经他以为南风俊是一个多么骄傲的人,原来也不过如此,因为他一直想要南风俊给他低头,可是他性子太倔强,不管怎样都不肯示弱,就算所有人都看不起他,他眼里从来都没闪过屈服的目光。所以越是这样,他越是执着于让南风俊屈服在他脚下,一个妓女的野种而已,到底有什么可骄傲的!!!
南风俊把头深深的地下,因为他就算跪着,他眼中还是永不屈服的倔强,他不想让萧宜看见,因为他知道萧宜要的是他完全的屈服。
“光跪着就行了吗?说话啊?”
萧宜更是得寸进尺。
“求您……解药。”
“声音也太小了吧,完全听不到啊。”
“求……”
“这样吧,我也不用你求我了,要不你重复一遍我的话好了,就说……我南风俊是一个妓女跟别的男人媾和的一个野种,跟南风家没有半点关系,南风家却含辛茹苦养育我十几年,而我狼心狗肺丧心病狂的残忍害死全家人,如今这种下场就是所谓的因果报应,我就该不得好死!“
这话听得南风俊有种想要杀了他的冲动,更别说让自己再说一遍了,简直比肉体上的折磨还让他痛苦。他痛苦是因为,他绝不允许有人诋毁他的母亲,就算别人怎骂自己,就算他的母亲从来没有养育过他一天,可是他就是有种强烈的感觉,他要保护自己的母亲。
“不说?那你就等着他毒吧,你看他现在已经昏迷了,离死也不远了。”
其实白欢还有一点意识,他能听到两人的对话,他想阻止南风俊,可是就是完全睁不开眼睛,更别说出声音或者动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