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婵在妈妈墓碑旁边坐了好久,久到天空飘起细细的小雨。
她抬头看看天,转过去摸摸墓碑上妈妈的照片,轻声说:“妈妈,要下雨了,改天再来看您。”
她看了看妈妈,终于依依不舍地起身,撑起伞慢慢离开了墓园。
从墓园出来,她坐车到一家心理咨询机构。
前台的导医问她是否有预约医生,她点点头,说:“我姓孟,预约了张医生。”
对方查了查预约表,然后便说:“请跟我进来。”
孟婵是前两天预约的心理医生,她今天第一次见,对方是个很温柔的女医生。
“孟小姐,请坐。”
孟婵坐下来。
张芝意已经在电话里简单了解过孟婵的情况,她向她微笑,循序渐进地和她谈话。
孟婵也静静的,从小时候的事情讲起。
讲到爸爸过世的时候,她开始流泪,张芝意静静地听,一直等到孟婵把她心里所有的创伤讲出来,她微笑,鼓励她,“小婵,你如今肯把所有事情讲出来,已经证明你正在好起来。你现在觉得怎么样?讲出来之后好些吗?”
孟婵点点头。
张芝意道:“你记住,要走出来,是要先面对它们,而不是压在心底。”
从心理咨询室出来,孟婵觉得好受一些。她回到家里,看到孩子正在哭,保姆正抱着在哄。
她急忙走过去,接过孩子,“我来吧。”
她抱着孩子在沙上坐下来,拿起手边的拨浪鼓摇了摇。
孩子一见到她立刻就不哭了,还咧着嘴笑起来。
孟婵也笑,轻轻晃手里的拨浪鼓。
保姆赵姨在旁边笑着说:“果然小孩子还是跟自己的妈妈最亲,一见到妈妈立刻就笑了。”
孟婵笑,忍不住在儿子脸颊上轻轻亲了一下,“小宝贝,想妈妈了吗?”
“可不是嘛。”
赵姨在旁边说,一边说又一边感叹,“小少爷越长越像先生了,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孟婵看着儿子的小脸,也觉得像。她笑了笑,“像他爸爸好,长大了一定很英俊。”
“那还是太太和先生的基因好。”
孟婵忽然好想傅南璟,她抱着孩子出神,想打电话,又不知打过去说些什么。
这天晚上,傅南璟仍然没有回家。
凌晨一点多,他的办公室还亮着灯,6祁在外敲下门,推门进去,就看到傅南璟坐在椅子上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