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
傅溪尘说:“我再待会儿,你忙活一天也累了,回房休息吧。”
傅溪尘抬起那一边没有受伤的手将琳琅脸上的泪水拭去,摸了摸她的脑袋,说:“去吧。”
“你们也都下去吧。”
很快,春华居就只剩下了母子二人。
傅溪尘起身走到床边,垂眸看着这具冷冰冰的尸体,忽而瞥见了旁边梳妆台处有胭脂和铜镜,掉落在地,被椅子遮掩住,不易被看见,而梳妆台的位置也有些挪动。
他疑惑地朝着那边走去,立在此处细细斟酌。张绒惜为人刁钻,就连房中的家具都是一丝不苟,位置在哪便在哪,不可有一丝偏差,整个房间看起来格外整洁清爽。
依照张绒惜的为人,胭脂和铜镜掉落在地她怎么可能会看不见?她看见了怎么会不捡起来重新摆放整齐?而且这地上的印子很容易就能看出梳妆台挪动了一两厘米的位置,张绒惜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去挪动屋中的任何家具。
想到此处,他忽而想起了他们离开春庭院后看见了林玉迟带着人向春庭院走来,说是来跟张姨娘商议一下晚膳的事情……
“那个时候,阿娘正在梳妆……莫非,她与林姨娘生了争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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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扶月被押入了大牢,手脚都锁上了铁链,周章还特意吩咐了要好生照料着点,莫要让她冻着饿着。
那两名狱卒弯腰互相对视着,意味深长地道了声是,待周章离开后,便奸笑着瞥了牢房里的崔扶月一眼。
崔扶月生的好看,就算是穿着囚衣也没有失了美色。
她靠着墙坐着,大牢内非常昏暗。只有那一小扇的窗户能透进来一缕月光,和那被风飘进来的雪花。此时并不安静,因为是上元佳节,烟花爆竹声响彻云霄。
她听见了几名狱卒说:“这大过节的还得守着这群人,累挺。”
“知足吧,头儿还给咱送了元宵来,快来吃点儿。”
“诶,太子殿下亲自送来的那位什么来头?犯什么事儿了?”
“就一奴婢,据说是有杀人的嫌疑。”
“杀谁了?”
“东阳侯的二姨娘。”
那狱卒呼了一声,道:“现在的小姑娘胆儿真肥哈,东阳侯府什么地方,这都敢造次。”
那狱卒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想说又怕被听见,便小声贴着另一个人的耳朵说:“傅池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