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扶月的下颚下垂,朱红的嘴唇微抿,坐在了傅池衍身边。
傅池衍抬手勾起崔扶月的下巴,耳下浮起了一层薄红,紧张地咽了咽口水,问:“扶月,你现在,喜欢我了吗?”
崔扶月略一迟疑,对上傅池衍那幽黑深邃的眼眸。或许他只是在寻求一个准确的答案。想确定一下他在他喜欢的人心里,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位置。
崔扶月看着他,似乎自己稍一说谎便会被他看穿。多少个日夜拥她入睡,为救她带伤找了一天一夜,甚至放低身段为她按摩洗脚,说不喜欢是假,只是不知自己到底配不配地上这么好的他。
她双眼含情,眸光一定,询问道:“我,可以喜欢你吗?”
够了,就这一句便足矣。
傅池衍多年的等待终于得到了回应,没什么时刻比现在更值得他兴奋的了。下一秒,他的目光在崔扶月的眼睛和嘴唇上流转,像是在试探。
不曾想,崔扶月竟将脸凑了上去,她的嘴唇轻轻划过他的唇,如同蝴蝶翅膀的轻触,很快,她与他分开,留下一串微妙的电流感。
傅池衍愣住了,看着崔扶月羞红了脸,缓缓将头垂下。似乎周围的世界都一并褪去,只剩下他们二人之间的暧昧气息。
下一秒,傅池衍抬手扶住崔扶月的脖子,薄唇落在她朱红的嘴唇之上,与之交合。那一刻,似乎有一团火焰在二人的身体之内熊熊燃烧,呼吸变得急促、温热、上下起伏,一不可收拾。
屋外的雨淅淅沥沥,清风挟裹着雨水,拍打在那刚冒出新芽的枝干之上。屋内树荫婆娑,满屋繁花散着淡淡花香,烘托着别样的气氛。
风雨过后,又是一个晴朗的早晨,雨水混合着泥土的气息还未消散,雨后的空气分外清新,令人心情舒畅。
一夜无眠,傅池衍却还是一早便出了府,留崔扶月一人睡到正午才迷迷糊糊地醒了。床上那狼狈不堪的场景傅池衍临走前已经收拾过来,换洗的衣服也整齐地摆放在床边,夹带着一张纸条。
崔扶月将纸条捻起,这白纸上的字迹一眼便可认出是何人所留下的,可谓是挥毫散林鹊,研墨惊池鱼,笔走龙蛇,落纸云烟。
“此剑,便取名为‘浓情’”
“浓情?”
崔扶月反复默念着这个名字,似乎认为这个名字和那把梅花剑非常的相配。
在崔扶月出了浮云居后,便看见了苏栗,她身上的变化非常大,因为身上的下等婢女服已经换掉了,换上了鲜艳衬得肤色白嫩的服饰,打上了胭脂粉黛,再不似之前那皮肤粗糙蜡黄的苏栗。
苏栗见了崔扶月便行了个礼,这三百六十五度大转变的态度也属实是让崔扶月有些不适应。
“昨日的药,谢谢你。”
崔扶月尴尬地笑了两声,说了声没事。
苏栗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说:“之前是我不好,你原谅我吧。”
“没事,我没有要怪你的意思,既然留下来了,那就安分守己,好好干。”
“好。”
傅池衍此次出行,是被周章约了顿饭,本以为只有他们两人,谁知还有一张熟悉又不熟悉的脸。
那女子似乎是精心打扮过的,面容精致小巧,髻梳得很整齐,饰多而不乱。她来时给周章和傅池衍都行了礼,并且特地感谢了傅池衍和崔扶月。
她怕傅池衍不记得她了,便自我介绍道:“我是李丞相之女李晚云,我们在狗熊寨见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