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早了,睡吧,明日打起精神来。”
一夜时间过得实在是太过,但请柬的时间写的黄昏之时,便也无需太过着急。
他们下楼吃中午饭,那掌柜的给他们上了菜后便说:“这顿当我请你们了,多谢诸位为我们中河县所做的一切。”
苏栗嘴里嚼着馒头与咸菜,摆摆手道:“无碍,无碍啊。”
崔扶月笑了笑,轻声对那掌柜的说:“肖掌柜,这几日多谢您的细心照料,您放心,中河县马上便可迎来属于自己的曙光。”
于是六人换上了准备好的衣服,随着土匪的队伍踏上了前往狗熊寨的道路。
这土匪头子的昏宴办得也着实不赖,可以称得上是气派,该有的东西一件不少,他们似乎对绿植光明,菜品上除了用来装饰的香菜和葱花,没有出现过一点绿,只因火熊不喜绿色。
他们很顺利地混进了狗熊寨,他们人数众多,多一个少一个都不会现,只是那几个被扒了衣服的,一直很警惕着会有人来闹事。
他们寨子里的人也不是个个高大威猛,肌肉达,也有瘦小矮胖的,比如那个三羊,他的体格就与正清差不多的,还算是寨子里比较正常的人。
崔扶月穿着这男装略微有些大,袖子比手还要长,这粗麻布衣实在是磨人,脖子后的皮肤被磨出了一道红印子。
那站在崔扶月旁边的土匪调侃道:“兄弟,你怎么这么像小孩偷穿了大人的衣服啊?”
崔扶月虽然身高不如他们高,但气势绝对不比他们低,一副淡漠高冷的表情立在人群之中,犹如一座千年冰山,只不屑地瞥了那人一眼,哼笑一声道:“哪像你,裤脚都要到膝盖上面了。”
那土匪这些天确实胖了,之前刚刚合适的衣服如今都要穿不下了,见其他弟兄嘲笑地笑声非常魔性,他也憨憨跟着笑起来,丝毫没有觉得尴尬。
傅池衍见那些土匪没轻没重地互相碰撞,他便拉了拉崔扶月,和她换了个位置,于是崔扶月便站在了苏栗的旁边。
那俞三娘长得不赖,虽然已到了不惑之年,但脸上丝毫没有岁月的痕迹,穿上那鲜红的婚服更显年轻,走在她身边的火熊却是表情怯怯,不敢靠近他们口中的“母老虎”
,惹得众人哄堂大笑。
俞三娘娇羞地瞪了火熊一眼,将那二人手中的红绸花往自己这边扯了扯,可是那火熊实在是魁梧,她实在是拉不动,最后还是使了个恶狠狠的眼神,火熊才自己站过去的。
崔扶月不禁笑道:“这火熊与俞三娘还挺有趣的。”
傅池衍闻言笑道,弯腰在她耳边问道:“那你以后是喜欢热闹的昏礼,还是平淡的昏礼?”
崔扶月对此表示沉默,轻轻推开了旁边的那张英俊的脸庞,傅池衍却笑得更开心了,知道她定是害羞了。
开玩笑归开玩笑,正事还是不能忘的,周章眼神瞟了瞟四周,打了一个震天响的喷嚏,装作打出了鼻涕,从怀兜内掏出了一张手帕擦鼻涕,顺势掏出了两瓶蒙汗药塞给了恭苌。
恭苌转身时撞了旁边的正清,正清心领神会,马上便跟着走了,嘴里还说着:“我就说你早上不要吃那么油腻的猪肉吧,现在要窜还要我陪你去,我还要看熊哥拜堂呢!”
恭苌捂着肚子看起来特别难受的样子,虚弱道:“哎哟我真不行了,你赶紧的,要拉裤子上了!”
于是众人便条件反射地捂了捂鼻子。
正清扶着恭苌远离喧嚣之后,这才直起了腰板,恭苌又摆出了那张死鱼脸,甩开了正清的手臂。
“诶你这人……”
“赶紧的。”
在后厨忙碌的都是女子,大多都是被抓过来的少女,有中河县的,也有不是中河县的。
两人鬼鬼祟祟地走进了厨房,四处走动观望者。
“你们二人不去观看昏礼,来这做甚?”
说话的人叫李晚云,言行举止颇为端庄,看起来倒像是哪个贵府上的姑娘被掳来的。
李晚云上下打量着二人,瞧见了他们背着后背用麻布包起来的佩剑,便知道二人定然不是狗熊寨的土匪。
正清尴尬极了,摸着耳垂眼神飘忽,说:“我们来看看今晚的宴席如何。”
“那倒不必劳烦爷忧心了。”
说话的女子坐在灶台前,用扇子扇着风,快起来心情不是特别好。
要换做是谁,心情都还不到哪里去,被抓来做苦力也就算了,一个个大男人的全猪全羊重的要命,杀猪刀烂了一个又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