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这般说,也是端起碗骂娘。
宁彦一改往日在他们跟前温厚的模样,抬起一双凶狠的眼睛瞪着谢氏:“你方才说什么?”
谢氏被他的眼神镇住,一旁的宁崇远也拽着她,示意她少说话。
许是越拽,她就越气,双手握紧,扬着尖尖下巴刻薄道:“二哥,弟妹方才可没有一句话说错,她是二嫂,她瞿家有钱,凭什么不能给我们花!”
“是你没用,是你拿捏不住她!”
最后一句话,可是彻底激怒了宁彦,他大步上前,提起手中酒壶重重朝谢氏砸去:“滚!”
谢氏的头被砸了一个大口子,鲜血直流,她捂着头大声尖叫起来:“打人了!打人了!我要回娘家!告诉我爹!”
她话落,不顾江崇远的阻拦,直冲冲朝外奔去。
江崇远追上前去,恶狠狠地看了一眼宁彦。
“二哥,对女人动手,算什么本事!”
宁彦现在醉得厉害,白天受了赵君屹的气,现在又受庶弟的气,上去挥了宁崇远一拳。
宁崇远躲得快,大步离开。
宁彦身子没站稳,往前一倒,摔进了前方一滩臭淤泥里,而后醉的不省人事。
闭眼的时候还在喃喃自语:“不,她是我的夫人!谁也不能把她抢走!不能!”
“赵君屹。。。。。。。你妄想。。。。。。”
满脸鲜血跑出去的谢氏没有当真去娘家。
他们谢家十分注重嫡庶,即便谢贵妃是庶出,也没改变堂侄谢大老爷对嫡庶的看法。
谢氏的娘只是不过是个良妾,连贵妾都不是,嫁进宁府,想要回娘家,可是难上加难。
大哭过后,乖乖跟着宁崇远回院,虽说是未再说什么,心底却记上一笔。
这场笑话在翌日清晨传到瞿绾眉的耳朵里。
她还听人说,宁彦在淤泥里泡了一夜,还是今天早上小厮小便时才现他。
玉瑶笑得合不拢嘴:“报应,真是报应。”
瞿绾眉坐在椅榻旁,轻轻抚过虎头鞋面上的绣花,与其看到宁彦吃瘪,她现在更期盼和自己的弟弟相见。
“小姐。”
玉瑶走来唤道。
“到时候婢子和丹烟也能随您一同进宫?”
瞿绾眉点了点头:“当然能,日后你们都跟着我。”
玉瑶高兴不已。
瞿绾眉今日还有邀约,没有耽搁太久,早早换上衣服梳妆好,准备动身。
这些时日一直有京中夫人宴请她。
她每次都会去,这次也不例外。
今日宴请她的人是谢家长房大夫人冯氏,也就是谢言芳那狠毒大伯的夫人。
冯氏一向自恃清高,瞧不上瞿绾眉这样出身的人家。
这次宴请完全是想要瞧一瞧她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同时想拉拢柳秉文。
柳秉文现在是摄政王跟前的红人,她准备将府里那几个不受宠的庶女选一个嫁给她。
好结一门亲,巴结摄政王。
然而他们却不知道,这位想要结亲的新贵,其实就是他们百般折磨后赶出谢府的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