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人摇头,轻声安抚:“没有,就是没什么经验,有点不太适应。”
嘴上这么说,可眉头没松,眼角在灯下似乎也泛起水光。
于是,她想也不想,放下刷子,弯腰凑得更近,紧张地说,“是不是过敏……你先别睁开,我看看。”
雨声突然变得更大。
想给他吹眼睛,就需得先卸掉睫毛膏。
臣妍伸手拿梳妆台上的卸妆巾,仔仔细细地替人擦起眼窝,却被身后的补光灯先照得察觉出不对。卓灼眼角的光经由抚摸,并没有任何湿润的水意。和刚刚进门时,掌心间真切的湿润完全不同。
“你……”
臣妍才说了一个字,先望进他无声睁开的眼睛。
自下而上的角度的确刚好。她睁着眼,越来越近的距离间,试图让自己的精神振作,终究还是彻底失败。
因为他轻轻地吻住了她,像风一样温柔,却又不再那么温柔。
“……”
她就不该放松的!分明知道他是个以退为进的高手,还这会儿自觉地送上门。
气氛当前,臣妍倒是不后悔,唯独后悔应当至少穿着内衣,这时腿脚酸软,不得不以手腕挂住对方,明摆着失去所有的先机。
卓灼先如往常一样,亲了亲她的嘴角,吻她的嘴唇,使得她想拿回主动权也无法,心头柔软成一片,率先投降,放松了唇齿牙关。她跌坐在他的大腿上,感觉自己好像成了一条鱼,提不起劲,也无法动弹,只能任人宰割,老老实实地躺于砧板。不过折磨她的不是锋利的刀尖,而是更为柔软的、潮热的……
太可恶了,难怪答应的那么痛快!
臣妍觉得自己被今日这场雨蒙骗,才说得出他乖巧——究竟眼下哪里乖?
他是个成年男子,是修养和尊重控制着他的言行,但终究也有时机恰当的情浓之时,不然,叫什么亲密关系,叫什么恋爱呢……
他迫使她参与到唇舌的交缠,手上不逾矩,但轻柔地揉着她的腰背,使得她更觉得提不起力气。
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出咕噜的转动声。
“……我好像感冒了。”
转动声停止的一瞬,臣妍借着间隙,晕晕乎乎地胡说八道,立刻被人轻咬下唇,不得不重投入其中。
和往日里的任何一次都不一样,细致得无一处能逃过他的注意力。
臣妍感觉脸颊被人温柔地捧住,几乎快要呼吸不过来,舔吮间的你来我往让她节节败退,只能将他不由得揽得更紧。
“不要紧。”
卓灼说,炽热的气息间还能保持凉冷的声线,真是奇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