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妍在阳台来回踱步,等不到回复,干脆转身拉上阳台的门,回到客厅内,再次测试起信号,“喂。”
“在。”
那边不知道什么时候重安静下来。
卓灼的声音重变得流畅平稳,稳重地问她,“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我给你带回来。”
“只是头痛,何况家里有人在呢,你放心,”
臣妍说着说着,终究觉得不太妥当,“诶,不然我还是先挂了吧,你忙你的,而且……”
她摸了一下耳垂,尽量让自己显出同样的泰然:“不是你说的不要着急吗。”
卓灼好像叹了口气,又好像笑了一下,略等了等,方道出一句:“好吧。”
语气拖长,按理说是平常,可她却隐隐品出一点恋恋不舍,很不符合他的风格,令人心情愉悦。
通话被迫中断,臣妍因这份愉悦回到厨房,重拿起锅铲,对着一锅绿色蔬菜,想的却是旁人。
他真是个大忙人。
也是,性格稳重、话少、注重细节、大多数情况下高冷,这种人总是能轻而易举给人依靠感的。高中回老家的时候不就是么……
她认真地做着手里的事情,恰巧臣女士自外面回来,闻到厨房里的香味,皱起眉头,想也不想:“我来弄,你给我老实呆着休息去。”
可睡是睡不着了,已经睡了一个白天,眼下正是精神好的时候。
臣妍抢不过锅铲,只得叹了口气,坐回喜欢的沙和茶几之间的间隙,半个人趴在茶几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手机屏幕,玩着经久不衰的游戏消消乐。结果挥失常,才玩到第三关,就因为看错蓝球与红球败北。她反复品味着刚刚那通电话,反复凝想,反复琢磨,直到喝完粥,吃完药,再次被撺撵着回到床上,还是没忍住,重拨通了语音通话。
这一次被接起来得极快,没再多等一秒。
卓灼那头安静非常,通过耳机,好像他本人就在身边。
“喂。”
奈何也只是好像。她心里这么想,面上也有所体现,“唉。”
卓灼问:“为什么叹气?”
男声低沉,搔刮着听觉。
“不是,”
臣妍将空调被乱糟糟地裹在腰间,整个人在床上滚了一圈,非常诚实,“就是觉得,不太像恋爱后的第二天。”
怎么第二天就变成了牛郎织女?
她一向很能自我检讨,到这会儿作风依旧:“当然,主要还是怪我身体不争气。”
不然,哪怕随便找个原因出门,也总是能见上一面的。
卓灼失笑,宽解她:“哪有这么夸张。”
臣妍自己却揪着不放:“就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