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耀宗看上了6时,而他只能在无人的地方将他打一顿,若是换成一个更有权势的人。
他……又该如何保护他?
无力感扑山倒海卷席而来,他的一腔爱意不是坚固的城墙,护不住他的珍宝。
6时昨天哭着看他的脸忽然出现在眼前,裴清晏蓦地睁开眼。
不行,不能这样。
他必须得强大。
强到所有人都不敢觊觎他。
裴清晏眼中黑沉沉的,蛰伏着一头猛兽,蓄着势,随时都能扑出来将人喉咙咬穿。
书院一如既往,书生穿梭于回廊间。
新来的学子都是头一回放假,基本上再来的时候都带了大包小包的东西。
次日上课前可谓是热闹,个个都像三年没见的好友那样勾肩搭背聊得火热。
其中也有参加了县令清谈会的,滔滔不绝把当日所见所闻广而告之。
瞬间教室里听取哇声一片,而后围到裴清晏位置上,逮着机会就开始挤兑他。
毕竟人家裴清晏风高亮节,从不会给他们机会开玩笑。
朱逢春听得瞪大眼睛,骂道:“陈耀宗是不是有病啊!”
“嘘嘘嘘!骂小声点,别给他听到了!”
朱逢春一拍桌子:“听到又怎样,他敢说他有理吗!”
“当然没理!”
许长平凑过来,忿忿道:“我当时就想套个麻袋把他打一顿了!”
想起6时的话的裴清晏:“……”
话题转了又转,绕回裴清晏有个漂亮夫郎身上。
教室里还有好多没成亲的,一个个都在酸:“等过年的时候我得叫我娘给我娶个漂亮媳妇进门。”
“你小子真有福气,上辈子跟大禹治水去了吗?”
“怪不得学得这么认真,我要是有这么漂亮的夫郎我肯定也认真学。”
“哈!有漂亮夫郎你还能学得进去,不天天想着那档子事就行了!”
“你的思想怎么这么龌龊!有了漂亮夫郎当然是好好读书才能让人家过上更好的生活啊!”
众人一愣,随后爆笑出声,声音大的快要把房顶掀掉。
夫子一脸冷漠地走进来,不太想承认这些笑得跟猿猴一样的人是他的学生。
最先现夫子进来的人像被掐住了喉咙一样停住笑,脸上瞬间变得正经窜回自己位置上。
如同信号一般,教室里瞬间没了人声,乒乒乓乓桌椅乱撞,众人安静得跟哑巴一样坐在自己位置上。
夫子开始授课,许长平不怕死地从后面戳了一下裴清晏。
薛正往后看一眼,接过许长平递过来的饼。
裴清晏捏着一块饼,想到才刚上课离下课还有一个时辰。
薛正已经立起书把饼吃了,前边的夫子摇头晃脑地念书,没分半点眼色给他们。
裴清晏沉默了一下,把饼吃掉。
不太好吃,但在课堂上很有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