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
梅月上前捏着她的脸,喝声道:“无论是谁殿里的,只要是在宫里都是天家的奴才,奴才敬主,是天家的铁规,你在这里攀扯高枝,且也不看看人会不会保你!”
说罢,甩开了奉荔的脸。
未几,司正及宫女监便携人到了秋兰殿,见到萧棠行礼道:“贵人万福。”
萧棠回礼,不一言。
梅月上前将事情前因后果向宫女监及司正诉说清楚。
后宫腌臜事不少,暗地欺负和摆到明面是两码事。
如今被宫外贵人知道了,便是怎么也不能轻饶了去。
宫正瞧着地上哭得直不起身的两人,声音冷肃:“来人,将这两个以下犯上的奴才拖下去,打入掖庭,另各杖五十,于大宫当众施行,以儆效尤。”
两人闻言凄厉地哭出声来:“饶命啊……”
萧棠却不曾看他们一眼,宫正那边将人拖下去,向萧棠行礼离去。
待内庭宫人离去,萧棠这才快步上前,细细检查钟才人的伤。
钟才人眼睛红肿,面色青白,嘴巴被布撑得皲裂流血,畏畏缩缩地站在那里。
萧棠心里疼胀得厉害。
她让人去倒水,蓦地想起来茶壶里的水都是冷水,便吩咐人快快去重新烧一壶水来。
钟才人身子冰冷,萧棠忙将手里的暖炉塞到钟才人的手中,一旁的梅月从床上取了衾被将钟才人裹住。
应该是被绑得太久,钟才人动作僵硬,任由萧棠将她拉到一旁的鼓凳上。
萧棠提裙蹲下身子将钟才人的脚抬起来,脱去脏污不堪的净袜,只见上面遍布着新旧冻疮,有的还往外流着脓液。
萧棠眼睛微酸。
她当学徒和陪练的那些年,每年冬天手脚也会生冻疮,知道这个滋味不好受。
一旁的梅月拿了药进来,想要弯身给钟才人上药,萧棠却摇了摇头,接了过来:“我来吧。”
她抬头看了眼歪着脑袋瞧她的钟才人,鼻头一酸,眼泪险些流下来。
她让宫人把拿来的点心摆到桌子上,外间烧水还需一会儿,萧棠便让宫人先打一盆温水来。
温水很快便端了上来,萧棠打湿了布帛小心翼翼地将钟才人脚上的结痂擦掉。
正擦着,忽闻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萧棠侧眸看去,只见四皇子红着眼眶气喘吁吁地冲进来,满脸地惊慌不安。
四目相对,萧棠看到了四皇子眼底的错愕。
萧棠移开目光,继续垂眸给钟才人处理伤口。
“萧五娘……”
他从练武场上下课回来,半道顶着雪去了一趟太医院,好求歹求地才让里面的医员松了口,给他抓了治冻疮的草膏。
不料在回殿的路上撞见了宫正一行人,正拖着奉荔和多幺往掖庭走。
他不敢问生了什么,见到阿娘没在人群里面,便拔腿往秋兰殿赶。
路上他有想过是不是贵妃娘娘来找茬,或者是二皇姐要拿他们出气,又或是云昭容、李修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