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时淡淡地道,“应该是从地面上坠落的时候便分开了。”
韩昭的心中有些担忧,不过转念一想,崇山书院的弟子可不是初出茅庐的菜鸟。
看文嘉平带来的离火符威力就知道了,他们即使对上元婴修为的敌人应该也有机会逃脱。
韩昭和谢时此时正处在一个院落里,周围万千梨花盛开,一片碧色,有一条鹅卵石子小路仿佛通向远处。
“刚才的那只树妖并不是阵主,”
韩昭眯了眯眼睛,道,“它是一个试炼。”
树妖在战斗时会拔出地上的根系,杀死树妖后,它的根系便再也不能支撑地面上的泥土,于是便会从地上坠落到现在的这个地宫中。
如果前来讨伐树妖的修士修为低微,那么他们就只会止步于第一阶段,身死道消。
锁杀阵阵主真正想要筛选的,就是能够开启第二阶段的修士。
他要筛选出这些修士来做什么呢,仅仅是为了吞噬他们的修为吗?
韩昭摇摇头,应该远不止于此。
“真人,我们走吧。”
她指指那条通向远处的石子小路。
两个人沿着石子小路走去,道路的周围并没有出现森森鬼域,反而弥漫着阵阵春色,空气中有梨花淡雅的清香。
道路的尽头,出现一个圆形的月门,穿过月门,便抵达到一处典雅的楼。
韩昭与谢时对视一眼,两人直接推开掩映的门走了进去。
那楼的陈列极为素雅,仿佛是女子的闺房。
地上摆着一张极大的黄梨书案,案上设着树林一样的砚,风略过寥寥的厅堂,吹起青玉镇纸没有压下的一角。
在另一边坐立着一架同色黄梨妆台,上面的瓷瓶内插着满满的一束雪白的梨花。
一方小镜和眉被搁置在妆台的一角,仿佛闺的主人只是出去了,随时会回来。
韩昭缓步走到书案前,她用手抚过薄薄的灰尘,一张画卷便清晰地显露出来。
那是一名青衣女子的背影,女子似乎被后面的人叫住名字,将欲回头。
画师便捕捉到这一点灵动的神态,将其落在画纸上。
仿佛是随意勾勒的几闲,那纸上的人就言笑晏晏,活过来了似的。
画卷的一角题着一小诗,迹娟秀:“洞房昨夜停红烛,待晓堂前拜舅姑。妆罢低声问夫婿,画眉深浅入时无?”
其下又有题诗,迹瘦硬,尽显风骨:“吾妻眉毛极为入时,粗黑如蚯蚓,吾心甚喜。”
其下又题,是迹娟秀的那位:“该打!该打!”
这画卷的底下曾有两方落款,似乎是因为时间太久,已经模糊不清了。
韩昭笑了笑,回头对着谢时道:“真人,这里有一幅画,画的极好。题字嘛。。。。。。也很好。”
她又走到那座妆台前,用食指轻轻地擦过案台,上面也有一层薄薄的灰尘。
但妆台上插瓶的梨花盈盈,开得极好。
那一方小镜被翻转着扣在案台上,上面刻着一行小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