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果黑暗真的是一种屏障,无死角地把我包抄在里面,我还怎么出去?”
我边思索着前行,手上的蜡烛越烧越短,黑暗渐渐壮大。
按照这个度,用不了十分钟,蜡烛就会燃尽熄灭,届时我将打破纸人的一个禁忌,陷入危难的境地。
我虽然不知道这种危难的境地究竟是怎样的,但我也没有胆量去冒险着尝试,避重就轻永远是对的。
走在黑暗中,回想起马辰惨死在飘形鬼之手的场面,以及我一只手受到飘形鬼能量还畸形着,我有理由相信蜡烛熄灭的下场,并不比遇到飘形鬼好多少。
这么想着,我越来越心慌,为了鼓气,我干脆不停地祈祷,边走边默念着祷告词,六字明咒不知念了多少遍,希望快让我找到路子出去,或者说是找到什么线索。
兴许是上天在眷顾,忽视前前后后嘿嘿嘿的怪声,三分钟后,我找到了一尊全黑的石像,差不多一米多高,呈现打坐姿势,石像前还摆放着一鼎香炉,炉里还插着一根蜡烛。
石像的整体破损较为严重,面容已经毁坏,遍布大大小小裂隙,倒是代表性的东西还在,能让我分辨得出,这是一尊地藏王石像。
见到石像本身不是重点,而是当我见到蜡烛,心里真是长呼一口气,真是天助我也,光源可以再维持一段时间了。
但是我一蹲下就现,这根蜡烛插在炉土里年代久远,土因为长时间早就凝固,变得如石头般坚硬,想把蜡烛拿走是不可能了,难度不亚于拔出一根浇筑在墙里的木棍。
虽然不能带走蜡烛这件事让我大失所望,不过好歹在这黑暗里多了个固定光源了。
于是我二话不说地将其点上。
幽绿的烛光向外扩散,黑暗大面积散开。
视线明亮了很多,虽然还是黑暗在主导着大片环境,但是亮度的确上升了一个等级。
一个蜡烛出的光。。。。。。竟是有这么大。
我有点疑惑地挠挠头,借助光源四处查看,忽然现,在我正前方百余米的方向上,隐约一丝白光在闪烁。
有光?
那是不是证明。。。。。。这个方向有路?
心里粗略估计一下,眼前的微弱白光离我有些距离,直线走用不了多久。手上的蜡烛快要燃尽,不赶过去的话,估计只能待在原地了。
综合考虑,白光是在我不可避免的前进方向。于是我就沿着光线的指引前行,一步一步,越来越近。
等我走近,才现黑暗的屏障上有扇门的轮廓,而那缕白光则是门里出来的,透过门隙漏了出来。
用手试了一下,黑暗屏障的门可以被触动,而后用力推开,视线中的微光赫然变亮,我有些不适应地用胳膊挡住两只眼。
与此同时,我身后的怪声也不响了。
好像是光把它驱散了。
等我把胳膊放下来一看,现我已经来到一间明亮且极具神秘气息的空间中,空间风格与古塔几乎没有差别,使我不得不相信,这里便是古塔之中。
只是不是一层。
等我睁大眼睛往四个方向上看,长长的壁画、打坐的石像、一排排的燃烧到半截的蜡烛……
富有神秘学文化气息的事物逐一出现在我眼前。
一时间,我有些难以理解,甚至开始怀疑这里究竟是在哪里?我是不是真的还在古塔中……
我走上前去,仔细观摩。
简单浏览一圈,正前方的墙上的壁画最吸引我的注意。
这张壁画上描述的好像是十八层地狱众鬼受刑图,画中的鬼怪,样貌各异,千奇百怪,但都无一例外皮包骨,形态狰狞。被无穷无尽燃烧着的地狱业火灼烧身躯灵魂,撕心裂肺地张嘴惨叫。
壁画上刻画的地狱栩栩如生,甚至看久了会让我产生莫名的心悸,以及多种说不上来的感受,我打赌,这张壁画是我距今见过最逼真的画了,甚至是连博物馆的都不能与之相提并论。要是把它卖掉,肯定价值不菲。
不过它现在挂在这里,我一只手要接着蜡烛,根本不可能把它带走的。只好再另寻他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