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没再见过那个男生,一句对不起都没办法说出口。
也许一切的改变,就是从那时候悄悄开始的吧。
。
越想越难受,衡意心里闷得慌,感觉苦涩极了,她扶着床沿站起来,拿上手机和包包就走出去,往家门口奔。
当了十八年的好孩子,再不出去透透气,她很可能会憋到疯掉。
厉婉在生活阳台收衣物,余光只见一道黑影闪过,待厉婉回头,衡意已经冲出家门。
“衡意!”
这一喊,把刚进卧室准备休息的衡国洋给吓得连忙追出来,可门口早已不见衡意的身影。
再也不想回家了。
再也不要回去过那种规规矩矩的生活了。
午后热风吹散漫天白云,露出湛蓝的天空底色来,艳阳钻进葱郁的树丛里,落下一地斑驳旧影。
衡意愤愤地踩着这些旧影,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行走,身旁时不时过去三两成群的男女,满怀对未来的美好憧憬,兴奋地谈论着高考成绩和向往的地方。
借此不由得联想到厉婉近段时间的态度,衡意心里愈烦躁,却又不知道该去哪里。
偌大的藤市车水马龙,四处皆是繁华喧闹之声。
走得累了,衡意随便就一处马路牙子坐下来,身上还穿着粉色睡衣和居家凉拖,头被风越吹越乱,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都没有,倒更像个离家出走的乖乖女。
不少路人的目光落到这边来。
闷闷地坐了会儿,衡意从包包里翻出手机,摁下电源键的后一刻,屏幕就提示电量过低自动关机。
衡意看着漆黑的屏幕怔了两秒钟,随后她紧紧咬着唇抱住膝盖,眼泪突然就止不住地从眼眶里掉了出来。
*
晚上九点钟,衡意走进市中心一家叫青慕迟的酒吧。
在浓妆艳抹的群魔乱舞之中,她一身丝绸质感的白色吊带裙长及小腿肚,上紧下蓬很显腰线,脚踩一双黑色带跟短靴,将脚踝线条衬得纤细直,长卷浓密的头披在背后。
衡意顶着一张素白干净的脸穿梭在其中,很快吸引来了四周的目光。
服务台前有两三个人在排队,衡意走过去。
等了会儿,到她的时候,负责订台的工作人员打量衡意一番,正巧有电话打进来,工作人员抱歉一笑,请她稍等。
衡意点头,站在原地百无聊赖地扫了一圈周围。
这是个会员制的酒吧,分为会员和非会员两个区域,在会员区那边,有着整间酒吧最好的视野,十几个安保人员站成一排守在门口,里面坐着的几乎是藤市有头有脸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