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千山也没客气,坐下来给自己倒了杯茶:“大哥有话直说。”
“你对三弟做了什么?”
“什么做了什么?”
陈千山诧异道,“我才回来几天,大哥可别又冤枉我。”
“之前你冤枉吗?”
陈留行轻哼了一声,“明知我与三弟自幼亲厚,却故意哄他服食会上瘾的丹药,还骗得他流连烟花巷柳,彻底成了个扶不上墙的烂泥,平白给我添堵。”
“大哥这话说得重了,我明明只是带三弟一块儿玩罢了。”
陈千山一脸无辜,“倒是大哥,三弟走了歪路竟管也不管,由着他去了。”
“身为家主,每日都有忙不完的事务,自然无暇顾及这些。”
“说得比唱得还好听。”
杯中的茶水已没了热气,陈千山眯起眼,往后一仰,靠在椅背上,“你对无用的东西向来懒得搭理,不过利用起来倒是毫不手软。那个段泽,你真打算就这样留在府里?”
“无用?阿野倒也不完全算无用。”
陈留行唤人来重新泡了热茶,慢条斯理地用茶盖拂去茶叶,轻轻吹了口气,“只是我不曾料到,你也和段二公子有过节,而且过节还不小。”
“那又如何?”
“那我便要好好看住他了。”
陈留行笑起来,眼尾下垂,看上去亲和温柔,说出来的话却句句刺人,“打小你就喜欢跟我争抢,可惜啊,到头来还是一场空。”
陈千山“砰”
地搁下了茶盏。
“二弟火气这么大做甚?“陈留行轻笑出声,“要不要喝点苦丁茶消消火?”
“多谢大哥。”
陈千山一字一顿道,“马车还在外面,不能久等,下次有机会再回来喝大哥的茶。”
“那好。慢走,不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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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氏山庄豪阔气派的正门前,停着一辆马车。
江知也倚在石狮子上,遥遥挥手,十分敷衍地送走了陈千山,一转头就撞上了自己的好大哥。
“大哥也来送二哥?”
他回头望了一眼马车,颇为遗憾道,“来迟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