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钟嘉聿再度托起?她的右手,利索解开特制夹板。
“二手烟”
安静翘在陈佳玉的唇上,白烟袅袅娜娜。
手腕温度陡凉,是钟嘉聿揭开了她的纱布。内缝线的伤口像紧抿的嘴,咬住所有秘密,墨镜滤掉了血腥的狰狞,只剩下钟嘉聿的用苦良心。
嘶——
碘伏点过,伤口微凉刺痛,钟嘉聿早有先见之明扣住她的小臂,防她后撤。陈佳玉猛吸一口“二手烟”
,来自钟嘉聿的尼古丁能镇痛。
“好了。”
钟嘉聿手法?利索,在烟卷燃烧至一半时完工。他顺手夹走她唇间?的半支烟,往垃圾桶弹了灰,含住隐形的口红。
陈佳玉将?墨镜推到头上,视野恢复光亮,钟嘉聿像一刹那从?灰白回忆中走出,变得立体可亲,尤其当他吐了转头看她一眼,她又涌起?那股想依附的冲动。
钟嘉聿似有所觉,目光微顿,但无所动,只说:“你要?睡一会吗?”
陈佳玉眼睛和周身疲乏,但毫无睡意,清醒得如回光返照一样。
“我想在沙躺一下。”
钟嘉聿说:“楼上有床。”
她摇头,“我就想睡沙。”
钟嘉聿许是想起?旧事?,眼里有很淡的笑意,起?身让位,“你睡吧。”
那一年陈佳玉也是躺在钟嘉聿客厅的沙,占据了一个绝佳哨位,可以聆听?他进出的脚步声,知道主人?也在家,总比一个人?时安稳。
现在的沙比当年柔软,她没了当年一身硬骨,不会也不怕硌疼了。
钟嘉聿出院子打?电话,应该是打?给周繁辉。
只能打?给周繁辉。
陈佳玉认命般闭上眼。
“老板,半夜有人?来医院骚扰,我给阿嫂换了一个地方养伤。”
钟嘉聿坐到树墩,火机有一下没一下点着圆木桌,隔着玻璃推拉门?望住沙上沉睡的女人?。
“什么人?狗胆包天?,敢惦记我周繁辉的女人?。”
周繁辉森冷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让人?心生恶寒。
火机定在桌面,一动不动,钟嘉聿面无表情,“没看清楚。”
周繁辉隐怒,没立即飙已是对这个手下另眼相待,“连个人?都看不清楚!”
钟嘉聿说:“只看到跟踪车一辆三?菱帕杰罗,车牌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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