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沣一个劲点头,“是是是,我明日一定不这么纵她,定不教她再去沐浴了。”
“行了,就这个事儿,你们也早些歇息。我先回了。”
甄婆婆来这一趟,结结实实又给谢沣吓到了,他本来打算是如往常一样睡到自己房间去,想来想去不放心——若是真的因为沐浴,吃了药也不退热该如何是好?
索性就直接抱被子宿在了碧纱橱里。
待寻月棠睡下后,他便隔那么半个时辰、一个时辰就起身去看看,或是给她掖掖被子,或是探探额头、或是换上块的冷帕子。
第三次去的时候,碰到寻月棠又梦魇,迷迷糊糊摸到他手,抱着小声啜泣了好久。
因她如今病着,谢沣也不敢轻易给她点安神香,就坐一旁,任她拉着手,轻轻拍着。待梦境平复,天已要由黑转亮。
借着熹微天光,谢沣能瞧见寻月棠泪痕遍布的一张面庞,拧帕子给她擦了,这一夜便就这样结束了。
谢沣起身洗漱换衣准备再去营中忙碌,临走前又吩咐下面人:可纵着寻姑娘晚起一会儿,但若辰末都未醒,便前去叫叫,让她先起身用些饭食吃了药再睡;我晌午会回府用饭。
一条一条,将底下人听得一愣一愣的,想他们在院中伺候也有几年,还是头一次见王爷说这么多话。
从府上出去,谢沣带了个小厮,拐道先去了撷芳楼,着人上楼去将林勰叫了下来。
林勰想必是也已起身了,很快便收拾妥当下了楼,见谢沣门前立马,骚包地与他飞了个媚眼,“早呀三哥。”
“快些过来。”
“怎么了?脸色这样差?”
林勰也上马,“寻家妹妹昨日里退了热么?”
“今辰过了寅正才退热,”
谢沣本已策马,又猛地勒了把缰绳,转头看向林勰:“子修,我求你件事。”
“何事?”
“你,你今年过年。。。。。。最好就是这一二日里,能不能带妙言姑娘去府上?”
虽说已年二十九,但越这时候越不敢松懈,他肯定是要日日去营中的,月棠一人在府上许会觉得无,谢沣想着让妙言来陪陪她。
林勰听了这话,心花怒放。
他一直没购宅子的原因,一是确实手上无钱了,二也是不想与谢沣住太远;只是这样一来,他便不好随时将纳古丽接上门,如今谢沣这样说,岂不就是全全合了他的心意?
他喜笑颜开,在马上对着谢沣遥遥拱手,“自是可以。鸣苍,这遭算作我求的你。”
作者有话说:
第5o章卤鹅
寻月棠起身时刚不到寅末。
外头候着的丫鬟听见内间声响,便赶着进来伺候,进门正碰见寻月棠坐在床上愣。
“寻姑娘,王爷昨夜安排府上绣娘赶制了几套外衫,您可要换上?”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