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月棠回神。
昨日里沐浴的时候她就换上了的心衣与亵衣,听奉热水的姑娘说是三哥令府上的绣娘赶制的,倒不知道原来竟还赶制了外衫出来。
“劳姑娘帮忙取一下吧,多谢。”
她是一贯有个喜洁的毛病的,尤其是日日在厨房里头被油烟浸着,就更是很少有一套衣裳穿两日的习惯。
昨日里来府上太过仓促,什么体己物件都来不及带,本打算是今日里灵台清明些就自个儿回去拿的,倒不想三哥都给安排好了。
丫鬟很快从外间取了衣裳进来,从木案上取了,双手奉给寻月棠,“寻姑娘,可要奴婢为您更衣?”
“多谢姑娘,不用了,”
寻月棠摇头,“敢问姑娘芳名?”
“回姑娘的话,奴婢名叫杏儿。”
“我这里不需要伺候的,你也不要一口一个奴婢自称,”
寻月棠道,“三哥可是已出去了?”
“是,天将将要亮时王爷便出了府,临走时嘱咐咱们照顾好姑娘。”
寻月棠点头,“知道了杏儿,你先下去歇着吧。唔对了,我叫月棠。”
待杏儿退下,寻月棠就去了盥室洗漱,等到再出来,桌上已摆好了早膳,式样不如昨夜的多,却是净捡了昨儿自己爱吃的那几样备的。
昨夜用膳时,阖屋也就是三哥与自己,不用问,早膳定是三哥安排的,念及此,寻月棠还未开始用膳,便已然开始高兴。
说起来自己都可能不会肯信,好歹也是城里小有名气的食店主人,活了千年怎样的金馔玉鲙不曾尝过,竟还能因着一桌子早膳心动成这个模样。
她笑着摇了摇头,似是在取笑自己一般。
可早膳吃完她就笑不出来了。
甄婆婆在她用完早膳后两刻,如同卡着点一般将远远闻着就苦的药给端了进来,笑眯眯对她说:“姑娘可别嫌我老婆子烦,是三郎知你怕苦,担心那些小姑娘看不住你用药,才派我来当这个恶人。”
这话说的。。。。。。
寻月棠头先想的确实是,要不然就跟甄婆婆商量着便先不吃药了,总归她底子好,如今已退了热,过几日就可自愈风寒。可如今却是如何也不好说了。
“婆婆说笑了,”
寻月棠强行扯出一丝笑,“我这就喝了。”
一碗药喝完,苦得她脸都皱了起来。
“这药可是顶顶的苦吧,”
甄婆婆忙塞给她一颗蜜饯。
这点酸甜味也不能全然盖住苦味,可寻月棠还是笑笑,“不苦。”
看着她强说不苦的样子,甄婆婆心里涌上一股酸楚,“姑娘,你这样子倒让我想到三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