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给我们留下了什么
第八章12月1日(3)
跟所有的母亲一样,只要儿子一离开自己的身边几乎把所有的感情都投入到对儿子的思念中,那个隆冬的时节里赵玉兰最大的心事定格在对儿子的思念上。每天晚上,天老早就黑了下来,她也老早的吃完了晚饭,关严了屋门,以防外面的冷风偷偷地跑到屋里夺走屋里不多的热量。坐在烧得还算暖和的土坯炕上,她老早的把所有的家务做好不是因为隆冬季节气候的寒冷,也不是因为天比以前时候黑的早了。特别是拿起不管多大年龄的女人如今都很少有人再干的针线活,把过时的在人家眼里早已扔掉的她却还在好好保存的旧衣服拿出来缝补,缝补的目的不是用来再一次能派上用场,而是为了使自己一流的女工手艺不至于彻底荒废,同时也是为了使自己焦躁的心里在有点营生可干得到稍稍的平息。当摆在她身边的手机铃声响起来的时候,所有的事都彻底的放下总是以极快的度拿起了手机,知道情理的人都会明白她是在等待唯一的儿子给她打过电话来。除了儿子还没有其他任何人在这个时间段搅扰过她。因此每次接通电话的时候总是直接称呼儿子的小名,从没有错过。为了保证跟母亲及时的通话,儿子离开家的时候给她买了一部功能简单使用方便的老年人用的手机。
不过,没有多久,一个让她以前只是想想,认为绝不可能跟她家有缘的女人给她买来了一部智能手机,而且耐心细致的教会她怎样跟儿子视频通话。事实上这个女人的出现,她的生活从此彻底的生了改变。从那时起她似乎才想起自己的年龄还不到六十岁,按着现代人的寿命远远没有达到老年人的程度,她彻底又回到了这个年代五十几岁女人该有的精神状态,变得年轻起来。以远见卓识的思维开始思考眼前生的每一件事。老妇人想到,这个女人难道真的有可能像几十年以前的她,以一个少妇人的身份在这个家里出现吗?她绝不会嫌弃她已经结过一次婚,而且还带着一个四岁的女儿。即使这样能把她娶进家门也是梦寐难求的事。她很想从这部手机里面找到可能出现的答案。
当那个她认为可能成为这个家里少妇人的女人把一部价值几千块钱的手机送到她的手里时,她简直受宠若惊。在她的生活经历中还从来没有过这么贵重的花销过。
“这么好的手机一定很贵吧?”
“不很贵,不到五千。”
“那就是说四千多,或者说接近五千块钱。”
算起账来老妇人的头脑是从来不糊涂的。
“这么贵重的物品我怎么好说收下就收下呢?”
老妇人已经想好了,一定以两倍的价值礼还给这个她平时想都不敢想的女人。多少年下来,家里总算还有些积蓄,都是为了给儿子娶媳妇用的。
“不是我给你买的,是你儿子托我给你买的。”
“你是说,是达儿让你给我买的。”
“除了他还有谁?”
“这小子,太不会过日子了,怎么能让你买这么贵重的手机呢,那部手机是他刚离开家时新买的。”
当老妇人以一种责怪的口气跟儿子说起这件事的时候,谁知那边的儿子却是一片茫然。他从没有让谁给自己的母亲买过手机,更没有给除了自己的母亲以外的任何一个人女人寄过钱。好在他变得很机智,怕说漏了嘴,没有急于回答母亲的问话。而是用一句“以前的那部手机不能视频通话的话搪塞了过去。”
这样一来更能确定了她跟他的关系。她这样做的目的算是对他的圈套吗?不,他绝不认为这是什么圈套,因为他为了她不知付出过多少痴情妄想,甚至认为自己无论付出多大的努力都不可能获得她垂青的芳心。一个难以启齿,很不体面的人生终极目标,即使这辈子不能跟他在一个屋檐下共同生活,哪怕死后彼此相邻埋葬在一起也是一种幸福,这一切在看似不可能的妄想中有可能变成现实的时候,他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每天只有儿子能给她打过电话,她是打不过去的,为了每天都知道自己母亲的身体和生活状况,即使有时候时间不固定,加班很晚才回到住宿营地,儿子也一定给母亲打回一个电话,知道母亲在惦记他。实际每天如果不接到儿子的电话母亲根本不可能在夜里安心睡得下觉。每天保证至少一次通话,是儿子从新加坡打来的电话比在国内通话的费用高不了多少。
新加坡在杨林镇人们的心里,是一个不知用什么话来形容才算好的地方。同样让苏方达的母亲疑惑不解的是,儿子刚离开家没几个月怎么就有两个女人跟她家相近了起来。难道是儿子去了新加坡的缘故,难道在人们的心里出了国就像做起了国外的华侨一样。这样的想法连她自己也不相信,更别说比她年轻比她精明的女人会糊涂到连这点事都看不出来,自己的儿子在哪都是一个没有多大出息的外出打工的农民工。在找不出任何理由的情况下,老妇人甚至胡思乱想到一个荒唐到像小孩子讲故事一样的想法,是不是杨林镇的人们听说了什么,或者说现了什么,在她家的院子里埋着什么宝藏,不过她并没有现什么可疑的人打她家院子里的主意。要说她们什么都不图,纯粹是冲着他们的家,冲着他儿子做人的坦诚去的,更是让她不能相信的。
有人说,小说里的主人公应该是一个要长相有长相,要地位有地位的,能呼风唤雨的人。不过生活里这样的人绝不是主流,只有那些最平庸的人,特别是在社会展的初起阶段,依然在贫穷泥潭里扎挣的人们。正因为他们有着极强的坚韧性、抗压性、耐贫性,更有力的支撑着社会的平稳、和谐和安定。这样的人从根本上来说是可敬的。
赵玉兰原本是福安一带出名的家境富裕赵家财主最小的女儿,富贵的身份并没有给她带来一点富贵的命运,在一个到处充满阳光的下午,以前感觉难以活得下去的穷苦人正以无比高兴的心情享受着阳光带来的温暖和光明,尽管他们在物质的需求上并没有得到根本的转变,但是所有人们的心情和精神状态再也见不到以前的那种困苦无奈的表情。她,曾经赵家最小的女儿却没有因赵家是财主而给她带来一点幸福,却在人们一片高兴和欢笑中连结婚是咋回事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被她的母亲做主嫁给了一个比她大二十多岁一个叫苏维诚的男人,那时候她母亲告诉她,只有嫁给最穷的人以后才能有好日子过。她的确是嫁给了杨林镇最穷的人,但是却从来没有过上一天像她母亲说的好日子。没办法只好把这一切归结于命运。命运这东西太多时候只能让人对它无奈地说上一句,“没办法,这都是命!”
她不明白在她步入人生老年的时候,难道命运还会让她再一次出现始料不及的变化,难道这一次的变化跟以前是截然不同的,她无法想象得到。
***
日夜不息奔涌的河流不知流去了多少岁月,击起了多少惊涛骇浪。没有人能说得清一条条河流到底制造过多少乱子。“职司忧悄悄,郡国诉嗷嗷”
,七百四十一年一个跟所有疾苦难民生存处境的一样人,目睹河水泛溢灾难的场景。之所以被后人称之为人间诗圣,尽管他没有能力挽狂澜于既倒,但是他以后人难以企及的精妙言辞,把人间的疾苦刻骨铭心的记述了下来,使后人清楚明白的知道了这个民族经历了怎样的生存历程。他饱尝了太多的人间苦难,深深的体会到人们生存的艰难。
河水泛溢,人间悲惨的场面不堪想象。河流越大制造的乱子也越大。人们并没有因为河流带来灾难而远离。同样不能说得清一条条的河流给人们带来了多少财富。大面积浇灌的土壤,河流的浇灌不仅仅使土壤变得肥沃,草木更其苍翠,所有的生命力在有限的更替期更显活跃。养育的儿女热血沸腾,男人更加的强壮,女人更加的娇娆,多少英雄的壮举在伴随着咆哮的河流不断地奏响着人世间惊心动魄的乐章。河流、血液永无止息奔流的生命源源,孕育出的不仅仅是代代相传的生命,还有天地间日新月异绚丽的壮彩。那些用热血和生命来讴歌世间大美的英雄,他们的心胸和眼界是何其的长远,难道他们早已看到未来的前景是无可限量的,早已看到这片土地终究会生翻天覆地的变化,确认自己的一切付出都是值得的。坚定的信仰,不可磨灭的意志,不管山洪怎样的肆虐,即使付出自己宝贵的生命也要捍卫家园的领土。正是因为无数英雄的激励,这片土地的儿女才更加的勤谨,吃苦,他们没有辜负先人的希望,他们永远不会忘记过去的历史。这片土地到底曾经生过什么?又经历了怎样变化?人们心理都清清楚楚,人们用冷静的头脑来应对世间生的一切,不是说从此以后再也没有生过更大的洪流,而是人们以更加团结、强大的力量使一次次的洪流在抗拒中遁去了险情。更多的人们在快乐平安的生活中,甚至不知道自己生存的家园经历了一场场有可能变成一片泽国的灾难。
时代不喜欢那些华而不实的豪言壮语,只想凭着脚踏实地真打实凿的努力来改变着生活。改变着世界。在世界面前,一切个人的力量都显得极其的渺小,唯有团结起来形成统一的力量才变得无比的强大,唯有在强大的力量下不断的努力,才能开创出前所未有的图景。
打开地图不难看到构建起这片辽阔土地的是一条条曲曲弯弯像蓝色脉管一样的河流,蓝色的脉管越粗壮滋养出来的土地就越加的肥美,绿植覆盖就越加的浓厚,人们的生活就越加的富足。沙漠和戈壁缺少河流的扰动,始终保持着一片人迹罕少踏入的净土,那里不能提供人们生存必需的水源、食物,以及蒸煮食物的柴薪。没有水源的滋养,各种演绎死亡的恐怖成全了生命禁区。除了风在挪动石子和沙粒,几千年几万年还是一个样子。
水源越是充沛,植被越是繁茂,人们的活动就越是繁密。人为的、天然的交织在一起的各种各样的故事和事故层出不断。柴薪盛积是容易引火灾的根本,河流不畅是水患多的症结。人们不会因为有可能生水患灾难而远离浩大的河流,根源是河流给人们带来的生存好处远远大于它的灾难。同样水患灾难后的地貌并没有变得萧条,而是变得更加的牢固和富强,更加彰显人们性格的坚韧、精神的不屈。人们生存离不开水火,现实生活中最容易给人们带来危害的莫过于水患和火灾。远古的时候,鲧用堵塞的方式治水,水势越涨,水患越大,灾害越深。禹用疏导的方法治理水道,天下顺昌,民心和乐。水亦民也,治水又何尝不是兴国利民之道。
“日月得天而能久照,四时变化而能久成。”
华夏大地之所以把流量最大,流经面积最广的两条河称之为母亲河,原因是两河流域承载太多人口数量的生存。
一个永恒不变的道理,人的生命是依靠水谷来生存的,水谷丰盛的地方才能养育更多人的生命,人们长久聚居的地方才能形成文化和文明。水源丰盛的地方才能促植被的繁茂,繁茂的植被是生物群体众生的家园,人类不过是凭着优先进化的大脑成为众生群体里的一个特殊独立的群体。同样的道理,在人类这个特殊的群体里才智群的人又称为其中的佼佼者。成为主宰世界万物的领军人。
在这个如同晨鸡唤醒人们勤奋劳作的巨大的版图上,两条河流流域形成的文化和文明几乎成了华夏文明和文化的基础和构架。并不能说这两条河流给世代生活在这里的人们带来的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有时候耍起性子来就像脱缰的野马一样会把人们搅得叫苦连天,因此人们对于两河流域的治理从来就没停止过,时代的兴衰更替,从禹王治水,又历经几千年的封建帝制,没有哪一个时代的百姓活得像今天这样的安然,最主要的是人口的数量出现了前的庞大,能让所有的人都吃饱穿暖过上好日子同样没有哪个时代做到像今天这样。人口数量急剧的增长,人们生活水平普遍的提高,在人们酒足饭饱品味幸福滋味的时候,最应该好好的想一想历史留给这个时代领路人的时间实在是太短了,留下的局面又是何等的支离破碎,贫困、饥饿、寒冷、无知、落后、疾病、内忧外患几乎所有的灾难都跳了出来考验着这支队伍。短短的几十年里,这支队伍带领两河流域的人们并不仅仅是驯服这两条野马,而是让它们拉起和承载人们奔向幸福生活的马车。把汛雨季节各大支流汇聚的洪峰在举世睹目震惊世界的大坝工程进行的截流,除了利用水位落差产生的水压进行电,蓄积水源保障更多人口基本生活用水,在干旱和枯水季节有序的排放为下游的农田补充灌溉,使因干旱造成绝收的农田获得任何时代都不可能想到和做到的丰收景象。巨大脉状的河流,到处滋润着丰收的农田和菜园,跟几十年比起来已经达到苍老或者过世的年纪如今还在健康地活着,红润的脸庞心里好像从来就没想到世上还有死亡那档子事儿。
在人人都是摄影家的年代里,轻轻按下手机快门把心目中最精彩最壮观的景象记录下来,留给自己或者更多的人相互传看。其实真正能称得上艺术的是画家通过画笔描摹出来的具有写真意义的图画,不知有多少画家想把眼前的景象描摹成具有历史意义的传承之作的名画,最终他们的想法总是一次又一次被打消。非这个时代缺少大手笔的画家来描摹眼前壮观的图景,是不断转变的时代让他们拿捏不准该用什么样的构思才能突出时代的主题感,在他们确认最理想构思的画卷还没有完成的时候,神奇的变化以至于使即将完稿的画卷不得不停止或放弃了手中的画笔。他们抱着自己的构思不能落后于时代的展来创意的,事实等他们即将要完成自己认为再满意不过的杰作的时候,眼前再一次呈现的图景又远远出了他们当初的构思,他们把这归结为中国新时代的展度,当你看到眼前有无数的民工,只是为了维持自己和家人基本的生存,用双手和汗水在中国大地这块巨大的画布上,夜以继日的把设计师和建筑师手里意向的图景变成实实在在宏伟的建筑物的时候,就什么都明白了,什么话都没有了。更何况那些没有揭开的伏笔下面还会出现怎样的惊奇更是让人难以料想。似乎谁想要在这方面动心思其结果准是败笔。
河流,跟远古时代一样咆哮不止的河流,河床还是过去的河床,变得比以前更加的坚固了,水流比以前的时候安静多了,把过去那种因咆哮而泄心中愤怒和呐喊的强音,变成了一曲让人们听在心里感觉是为幸福欢唱的永不休止的颂歌。多少诗人、作曲家、歌唱家把小桥流水,大江奔腾舒成是时代幸福的旋律。
中国早已不再是过去时候的中国,整个面貌全然改变。改革开放以后不知有多少中国人走出了国门,不知有多少外国人来到了中国,进出国门早已不再是身份的象征,中国企业不知承揽了多少国际大工程,大量的农民工为了增加自己的收入纷纷涌出了国门。走出国门的人们没有一个外国人在乎他们的名字,也没有人在乎他们在国内的职务和地位,统统给了一个平等的称呼,中国人。这些统称黄帝的子孙,除了有相近肤色,崇尚的颜色也同样是黄色,黄色代表的是尊贵,脱掉绿色妆衣的银杏树,顿时披上一身金黄,被称为中国的国树。几千年的封建礼教,黄色的衣饰绝不是普通百姓想穿戴就能穿戴的,是皇家的象征。封建社会远去了,代表皇家尊贵的礼教也不算数了,平等自由的人们想穿戴什么颜色的衣饰就穿戴什么颜色的衣饰,全凭自己的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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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地方能不能宜居的要条件是看这个地方水源是不是充沛,同时也是经济展的根本需要。被中国人称为两大母亲河的河流因其水的流量,气候和地理位置不同使两河流域生了根本的差异,地下河的长江水流量大,流经地域气候温暖,除了植被繁茂,更重要的是为运输的便捷提供了绝佳的条件,成为经济展的黄金水道。跟长江比起来中国的第二条大河,黄河,明显地失去了优势,河水流量相对较小,经过黄土高原裹挟着大量泥沙使河床变高,流经地域冬季是多寒地带,地理位置和气候跟流经地域一样有着极大落差,形成的壶口瀑布除了给人们带来一饱眼福震撼的景观,没有实质性的经济利用价值。冬季在流经的下游地带由于寒冷几乎凝聚成了一条绵延几千里的巨大冰川,彻底失去了奔腾磅礴的气势,就连顽童与老农也敢大着胆子毫无顾忌的触碰这条处于冬眠期的巨蟒,在宽坦的冰面上滑跑竞逐,赶着牛车卷着旱烟悠闲地在冰川上来往穿行,夏季因河水阻拦绕道过桥的汽车差不多在半年的枯水期和冰冻期从河床上直接穿过。
同样在关外,也有人叫口里,有一条绵延上千公里的辽河,流域面积里有一条被称之为西辽河的支流,很多的人把这里统称为关外的某地或者口外的某地,那也只能是没有到过关外和口外的人一种偏见的叫法,当他们真正以一个地理考察员的身份过了山海关或者张家口才知道关外和口外幅员之辽阔,物丰之富足。如果没有这等地理优势的存在,没有丰富的水草又哪里会养育出杀伐勇猛彪悍,出没神的蒙、满马队骑兵。又哪里会有在中国历史上被蒙、满两个少数民族先后统治近五百年之久的元、清两代封建王朝。
西辽河的支流流域除了连延的山峰,几乎都是厚厚的黑土地,时而也会出现一片片的黄土原野,也许受到黑土地的滋养,黄土的原野也一样的肥壮,据说在元、清时代这里都是八旗兵养马的牧场。因为这里终究没有留下一点历史可以考证的文物来证实这一说法,因此也只能算作是一种传说。跟传说不同的真实版本这里曾经密密麻麻长满了杨树,因此人们叫它杨林。自从有了第一户人家的炊烟在这里升起,接着就是第二户,第三户,来这里落户的人越来越多,自从有人在这里落户杨林的繁殖度与人口的数量出现了明显的逆差,来这里居住的人越多,杨林面积减少的数量就越大。当这里的人口达到了三四百户七八百人口的时候,这里的杨林变成了杨林镇,不过几乎再也看不到大面积的杨林了。最先在这里居住的那一代人他们的口袋里装满了选择在这里落户各种的理由。正因为这里的土壤肥壮地势偏高,又加上到处布满的杨林,像慈爱的老妈妈守护着自己的儿女一样牢牢地把持着水土,即使西辽河再怎么狂野肆虐也奈何不了人们生活的安宁。随着人们在这里居住的年月越久,这样的说法也就越来越像一个传说,就像说这里曾是元、清八旗兵的养马场的传说一样。不要说是西辽河的狂野和肆虐,人们是多么的希望有一条四季不停的水流在自己的居住地流过,也算是给自己的童年对家乡留下一些美好的记忆。相反干枯的河道布满了大大小小形状不一颜色不同坚硬的石头,尽管对这些石头的来历那些曾为杨林镇留下传说的老人也给过明确的说法,都是以往的河水从别的地方冲击下来的,到底有多大的水流能冲击出这么多的石块。传说固然是传说。杨林镇的人刚好借着这些石块砌地基盖房子。甚至有的人干脆把房子盖到了河道上。尽管政府一再的出面干涉人们的私搭乱建,人们也总是想尽一切的措施来对付政府的干涉。最主要的是人们再也不相信西辽河河水肆虐的传说。连年不断的干旱几乎让杨林镇的地下水都越来越少了。人们随意地把垃圾胡乱地堆放在河道上,那些不明原因死掉的家禽,家畜也都扔在了这里。总是有一股臭气熏天的气味从这里散出来,又飘散出去。人们开始把这里视为不祥之地,只要没有生太大的灾难,人们是不会把到处乱建,随便乱扔垃圾的习惯当成什么大事来看待。
今天,眼前看到的一排排整齐的红砖红瓦的建筑是杨林镇经过改造以后的样子,改造以前的杨林镇就像打夯机打夯一样被深深地埋在地底下了。人们再也不敢掉以轻心才在记忆里越加夯得坚实。试想一下如果没有那次惨痛的教训,杨林镇又将会展成个什么样子。因此一切的灾难都是事出有因的,一切的灾难都是源于在这里定居的人太多了,人太多了倒不是主要原因,主要原因是人们毫无理智的随心所欲,任意妄为。大面积的杨林被当做做饭和取暖的柴薪被砍伐,被砍伐过的杨林变成了农田,毫无秩序的建筑、随心所欲的垃圾堆放,如果没有一场灾难带来教训,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会把杨林镇糟蹋成什么样子才算终止,因此那场灾难的生绝不是偶然。
被哭声、叫喊声搅乱成一团的人间悲剧在人们的恐慌和束手无策中开始上演了。在人们认为这一切来得太过于突然了,实际掌管人间命运之神早已给足了人们觉悟或者悔过的机会。只是人们从来就没有把可能会生的灾难当成一回事,或者当成了不可能生来看待了。杨林镇的人们平安的日子过得太久了,早已把西辽河河水肆虐的传说给忘掉了。尽管杨林镇的人们把这次的灾难推到了接连几天不断的大雨上,但是仅凭杨林镇的大雨还不能给这里带来多大的灾难,至于西辽河的上游到底下了多大的雨,又有多少河流赶过来凑热闹就不得而知了。总之杨林镇就像一个小小的木桶一下子灌进了满满的一大缸水。糟烂腐朽的木桶一下子被冲击得七零八落。
“救命啊!快跑啊!活命要紧!”
这些毫无节制随意妄为的人们拼命地挣脱被死神挽住的衣袖,就连平时最顽劣的孩子这时候也吓慌了手脚,失去了童趣而哭爹叫娘。
“完了!完了!这下全完了!”
平时最有主见的人眼看着河水冲进了院子,爬上了屋顶也束手无策。
狂野肆虐的河水突然出现在了杨林镇,就像把猛兽圈禁在了自家的院子里找不到出路,自己又没有一点办法来制伏,只好任凭猛兽的破坏和肆虐。淤积的河水几乎把处在略有凸坡上面杨林镇给淹没了。其实这只是人们毫无科学根据的错觉,按地理位置来说,杨林镇远远低于离得最近的福安城里的地势,很多时候不是只有站在高处才能看到低处,站在低处也能看到高处,要看自己在怎样的距离和怎样的角度。这场以前从来没有上演过的人间悲剧在杨林镇上演了,尽管每个人都不想把自己变成这场悲剧里的主角,但是真正的悲剧上演的时候完全由不得自己个人的主张。人们这才想起以前的留下的绝不是传说。河水散去幸免于难的家禽,家畜成群的死亡。这一次杨林镇的人们真的害怕了,害怕人也会像家禽、家畜一样的下场。只有相信政府了,真得感谢政府了,如果没有政府也许就再也不会有杨林镇的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