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哲语顺着她的视线,隔着金丝框眼镜,定睛地瞧了瞧谈论的对象,不屑道:“你这什么眼光?”
沈逸矜却是欣赏的口吻:“你看他摇酒的手臂肌肉很结实,很有力量感。”
闻哲语举了举自己的胳膊,弯肘绷紧,突显出一块肌肉:“我不也有?”
沈逸矜笑得差点把刚喝下的一口鸡尾酒喷了出来:“哥,你别勉强自己。你是玉树临风型,和他完全不是一个类型。”
闻哲语放下手,若有所思:“所以,你只喜欢这种类型?”
他想起祁渊,那人平时西装革履的,内里却阴戾,暴躁,但又身材好,体格健硕,富有力量感,是那种亦正亦邪,又痞又帅的类型。
一般的小姑娘是抵御不了的。
沈逸矜听懂了他的意思,笑了下:“其实我以前也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类型,不过以后,我会尝试各种类型。”
“这么花啊?”
“对啊,浪里花。”
两人碰了下酒杯,一起笑。
这样的假期充裕又惬意,沈逸矜很满意。
她喜欢什么都计划好了,按部就班地执行,因为这样,她才感觉安全,可控。
许医生说,这些都是车祸后的后遗症。
但沈逸矜觉得这样挺好,她不愿意改变。
她想变得好起来的是她的失眠症。
她知道闻哲语对自己的担心,如果自己不快点好起来,他就不会离开自己,不会好好去工作。
但这个失眠症……
有点烦人,她想她得再积极一点。
这天,她带了颜料画和画架,去了古镇外的一片花海。闻哲语则去找运动项目了,没跟着她。
那片花海里,各种颜色的百日菊灿烂盛放,美不胜收,但因为地处偏僻,游客不多,倒有种遗落仙境的感觉。
沈逸矜找了个树荫之地,将画架支起,调和颜料,开始作画。
她三岁时开始跟着母亲学画,只是寄居到苏家后,这项学艺便终止了,后来高中兼职挣到零花钱后,才渐渐重捡了起来。
沈逸矜作画时,投入得很快,水彩铺染,画流畅,色彩勾勒里有着她自己独特的灵巧。
忽然视线前方,五颜六色的花海里走进来一男人,远远地,一身白色西服,单手插兜,步履稳健。
沈逸矜呼吸一窒,目光定了神。
“老公。”
男人身后有个穿着白色婚纱的女人叫喊着追上来。
沈逸矜眸光恍了下,才看清楚,那人根本不是祁渊,只是身形有点像而已,而那人应该是位准郎,在和他的准娘拍婚纱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