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常理来讲,方文这样做,确实是自掘坟墓。”
沈云开接过话,“不过据我所知,那个圈子里的人都玩得很开,不少经纪人和艺人沆瀣一气。”
王京阳表意见,“有没有一种可能,他们两人只是面和心不和,早就积怨已久。”
陈铮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桌面,目光瞄向王京阳,“你和林攀去查一下这个方文的底细。”
王京阳做了个ok的手势,“收到!”
到点准时下班,陈铮和沈云开直接开车去蛋糕店。
蛋糕是沈云开提前预订的,款式精心挑选,口味自然也是陈夏瑶喜欢的。
取了蛋糕,两人又去花店,挑了一束花。
从市里回家,原本只需要半个小时的路程,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整整花了将一个小时。
陈夏瑶住的还是郊区的老房子,陈铮前几年带她去看新房子,说要全款给她在市里买一套小三居,被拒绝了。
她说喜欢前后带庭院的老房子,前院种种花草,后院种些菜和树,生活更惬意一些。
陈铮见她执意如此,也不勉强。
因为陈夏瑶在镇上的中学当语文老师,离家比较近,骑个小电驴,就几分钟的路程。
院子里的门没关,陈铮推门而入。
厨房里飘来炒菜的香味,沈云开放下蛋糕直奔厨房打下手。
陈铮进屋第一件事,洗干净双手,给陈瑞莲上香。
“莲姨,我回来看你了。”
定格在黑白相框中的陈瑞莲,齐耳短,娴静温婉,眼角爬上了隐约可见的几条鱼尾纹,坚定而温柔地笑着。
在他的记忆里,哪怕生活的重担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她都是带着笑的。
事实上,在认识的人眼中,莲姨绝对是个苦命的女人。
年轻的时候,看人的眼光不行,嫁了一个爱赌爱玩不顾家的男人,结婚不到两年,就把家里所有的钱输光了。
输了钱,爱脾气,莲姨就成了他的出气筒。
经常被打得眼青鼻肿的,就连怀着身孕,也没逃过家暴,听老一辈的人说,莲姨差点被打得流产。
在医院里整整躺了半个月,才堪堪保住胎儿。
莲姨不是没提过离婚,但是被丈夫威胁——要是敢提离婚,老子杀了你全家!
在生下女儿夏瑶后,莲姨的日子愈难过。因为在丈夫看来,女儿就是个赔钱货。
可能是连老天爷都看不过眼了,在夏瑶两岁多的时候,莲姨的丈夫半夜喝酒喝多了,一头栽进村口的鱼塘里,被现的时候,人已经没气了。
就这样,莲姨成了寡妇,一个带着幼女的寡妇。
为了养活自己和女儿,莲姨东拼西凑的借了点钱开了间云吞店。
莲姨手脚勤快,云吞店的生意还行,勉强能养活母女两人。
“阿铮……”
恍惚间,陈铮好像听见莲姨在喊他。
“哎。”
陈铮应道,猛觉鼻子有些酸。
直至,陈夏瑶伸出手在他的面前晃了晃。
他才知道自己刚才出现了幻听。
“在想什么呢?想得这么入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