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吧,以后如果你需要法律方面的援助或者有打官司需要可以找我。”
她希望和沈寒玥之间能纯粹些,最好是互不相欠。
人情无价,没法用价值估量,只希望以后能够力所能及回馈沈寒玥一次。
到了这种时候,沈寒玥确实不便再赖着,云夕微虽没流泪,但妈妈去世的打击实在太痛,自己再得寸进尺,就太过分。
希望时间能够治愈这母女二人,来日方长,都在一座城,还愁没有机会再见吗?
“那你也好好休息,有需要可以给我打电话。”
“不送了。”
云夕微转头走进卫生间,把自己关了起来,沈寒玥站了会,最终还是依依不舍地走向门口。
当她准备关门离开时,忽然卫生间传来闷闷的啜泣,声音逐渐变大。即使释放悲痛,云夕微的哭声还是那么隐忍,这是她憋到现在的情绪爆。
谁也不知道她忍得有多辛苦,云夕微跌坐在地上,双手抱臂,咬着拳头,控制不住地落泪。
她不是没有眼泪,只是不愿在人前示弱,她不是没有人情味,只是擅长隐藏情绪。
沈寒玥垂眸,不觉间也红了眼眶,从来没有比此时更加共情悲伤。她多希望自己能陪在云夕微左右,哪怕给一个拥抱,哪怕借个肩膀给她。
可她不能为了一己私欲,去趁人之危。
沈寒玥轻轻带上门,步伐沉重地走到小区门口,她忍不住转头看了一眼楼上,微弱的灯光,沉重的黑夜,与皓月当空的夜景,极不相衬。
命运能不能对云夕微这样的女人好点?
“大小姐,您终于下来了,现在要回家吗?”
思绪被司机打断,沈寒玥连责骂的心情都没,她只是无力地点点头,上车走了。
这件事以后,沈寒玥和云夕微有半个月没有联系,在这期间,那位神秘男子明尚东的底也被查得一清二楚。
办公室桌上,放着一堆明尚东的履历,沈寒玥瞥了一眼:“我是查人不是招人。”
张茹回答:“您想要的是哪部分?跟这个人相关的,我都跟刘侦探说清楚了,能查到的都在这里了。”
“你来说。”
沈寒玥懒得翻阅那沓资料,只想知道他和云夕微的关系,以及他们之间有过什么纠葛或者过往。
“是是,明尚东今年3o岁,未婚,目前在龙祥地产a市分公司担任区域营销总裁。他与您同校,跟云律师同系同专业,高她一届。毕业后最开始从事的是法务工作,后来转了销售,因为业绩出色,一步步爬到了营销总位置。他是个很有野心的人,据说在自己操盘项目上入股了。他还是地产楼市媒体号的主编,经常写一些市场方面的文章,在地产圈小有名气。”
“跨专业就职还能这么出色?”
“是啊,他操盘的项目无论从企划还是销售做的都很出色,被地产圈作为标杆,所以在龙祥地位很高,有传言称他要升为副总裁,又有人说他想利用资源自己开项目,但都还没确切地证实。”
“人品怎么样?”
“在业界专业口碑很好,在公司为人处世情商也高,不然怎么深得老板喜欢,在学校当时有保送研究生,没有去上,后来自己考了在职研究生,专业读的是营销管理。”
沈寒玥翻了翻桌上的纸,倒没想到这个人还能跟优秀沾边,但不知为什么,明尚东条件越优越,她心里就越不适。
“他和夕微什么关系,打听过吗?”
张茹耸耸肩:“您最终还是为了云律师嘛,我懂得,当然查啦,但是讯息不多。”
“说重点。”
“他追过云律师,据说追了好多年呢,一直没成功。云律师毕业后,曾经由他引荐去过一家律师行,业务起步也是那里,只是没多久云律师就辞职了,后来他俩基本没再有过什么交集。”
“没了?”
张茹摇摇头:“没了,就这么多。明尚东没什么感情生活,一心扑在事业上,也没听说过他出去找女人玩或者跟谁传过恋爱关系之类的,调查下来说他很洁身自好,倒追他的好像也不少。”
“他有没有捐过精?或者在医院有什么登记?或者领证之类的?”
“没有,都查过。”
沈寒玥面色严肃,这些都是很普通的履历,没有什么爆炸性的信息。可如果他是云舒的生父,两人是怎么要的孩子?未婚先孕只是没登记?还是意外怀孕女方留下孩子后决定分手?
明尚东追了那么多年都没有得到,就足以证明夕微不喜欢他,不喜欢为什么还要生他的孩子呢?
还是说自己直觉错了?孩子生父不是他,自己的方向错了?
“有些事太隐秘了,也许只有当事人能给您答案。”
张茹的话提醒了沈寒玥,既然明尚东这个人目的性这么明显,野心这么大,自己完全有条件跟他谈判。
通过这种利益谈判,获取想要的讯息。
可如果被夕微知道,会不会觉得自己是窃取她隐私?
真难办,想知道不敢问,想查又忌惮。沈寒玥左右为难,她不知道为什么,涉及云夕微的事,都会畏畏尾。
见老板忧心忡忡,张茹上前几步,提醒说:“沈总,公司近期有桩财务纠纷在处理。”
“哦?”
“天然贸易公司因为资金周转不灵,拖欠我们的2oo万款项已经一年了,法务部准备走诉讼程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