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江屿有些失笑,然后放开了聂屏书。
等他们回到自个儿的小院的时候,西风也从外头一身汗涔涔地回来了,他拍着胸脯对聂屏书和沈江屿保证:“爷和夫人放心吧,今日过完,咱们整个闲花庄的就都该知道,虎少爷的情况了。”
聂屏书都能想到,金氏该如何跳脚,想想就觉得痛快!
西风刚回来,院子外头就又响起了敲门声:“聂娘子在吗?”
这声音倒是熟悉,聂屏书忙站起身来,让西风去开门,自己则是迎上前:“掌柜娘子?你怎么来了?”
来人正是聂屏书所在的花坊之中掌柜李娘子。
她笑嘻嘻地进门,却在看到沈江屿的那一瞬间,不由自主地害怕地后退了两步。
聂屏书回头看着这个面色冷冰冰的男人是挺吓人的,却只能上前亲自拉了李娘子进门:“掌柜娘子进来吧,怎么今儿到闲花庄来了?”
花坊还没到开门的时间,如今也还早。
李娘子来找聂屏书,当然是有事:“聂娘子啊,你为高家老太太寿宴上头做的那些,如今可是在林阳县传开了名声了!昨儿夜里就有人来敲门,是县衙卫队的督头,说是他家小儿七日之后要做满月宴,问问咱们花坊可有没有时间,也给他办那样一场宴会呢!”
聂屏书其实猜到了,这是她必定要去面对的。
她示意李娘子坐在正屋,而后亲自给她倒茶:“实不相瞒,我今儿本也打算同娘子说,做完这两日,我就不在花坊做工了呢。”
“啊?”
李娘子的脸色都垮了下来:“这是为何啊?我听闻你家夫君回来了,是他不让吗?他——”
李娘子本想说,她可以去帮着聂屏书说一声,结果回头就看到了沈江屿冷冰冰的目光,那话就再也说不出口了。
想着李娘子一向都对自己不错,聂屏书对她也没有隐瞒:“掌柜娘子,您怕是也瞧出来了。我醉心于花艺,一心想开个自个儿的花坊。如今手里头也赚了些钱财,加上的确是近日家里头事多,只怕不能日日按时去花坊做工。所以才想着,就自行去了,还请李娘子成全。”
“哎——”
李娘子叹息一声:“我早就知道你并非池中之物,只是没想到这么快你就要走。罢了,旁的我没什么要嘱咐你,不过如今林阳县加上我家一共三家花坊,我家和张家都好说,唯独那王家花圃可不是好相与的,你总要自个儿当心。”
明明他们也算是“竞争对手”
,但李娘子还能对自己如此诚恳,让聂屏书对她是当真感激。
她也不要聂屏书什么感激,只说日后若还有机会,想和聂屏书一同合作,聂屏书自然欢喜答应。
李娘子走后,聂屏书才回头瞪了沈江屿一眼:“你一直和大爷一样坐在这,刚才都将李娘子给吓着了,你就不能收收你那张臭脸?”
“不能。”
沈江屿言简意赅,气得聂屏书对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沈江屿却放下手中茶盏,第一次关心聂屏书的事情:“你打算在林阳县开花坊?”
聂屏书点头:“你有什么好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