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要他们指证沈河虎,他们却都不太敢出声。
聂屏书知道,他们在害怕什么。
看着沈河虎眼底掩藏不住的小小得意,聂屏书走上前对他们道:“要你们指证沈夫子,是在给你们机会。难不成林阳县学堂出去的学生,以后要被人骂一句虚伪懦弱吗?!”
聂屏书虽然只是个女子,可她站在众人之中,却有旁人所不及的气势:“沈夫子是什么人,旁人心里不清楚,难道你们也不清楚吗?他本该好生教授你们礼义廉耻,可他却成了那个让你们摒弃礼义廉耻,以利益诱惑你们去为难同窗之人!拜在这样的夫子门下,你们难道都不会觉得羞耻吗?!”
聂屏书这义愤填膺之言,叫一旁的其他父子们都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更何况,他到如今都还在欺骗你们!”
聂屏书盯着沈河虎,没有半分退却:“他说可以去学正那里保举你们的科考,这样的哄骗之言,你们也信?他不过就是个举子,不曾有朝中的一官半职,拿什么保举你们?何况若我朝学正当真会为他的三言两语,就保你们考试,那要这科考的公平,还有何用?!”
他的话清晰地戳到了最重要的地方,让几个孩子都面面相觑,这才意识到,自己被沈河虎给骗了!
沈江屿自己都没有现,在聂屏书说话的时候,他看着聂屏书的眼中,多了些赞赏。
为了让孩子们安心,沈江屿也配合了聂屏书:“今日我不想冤了任何一人,但沈河虎做错事,你们若愿指证,我能保证他日后不会在这学堂里教书,不会影响你们任何一人的学习和考举。”
现在让这些孩子们没有了后顾之忧,他们也不会再害怕沈河虎。
连刚才还不愿意配合的那被沈江屿泼了一身墨的孩子,都是愤怒地看向了沈河虎,第一个站出来指证他:“夫子您连我们都骗?!”
他干脆走向了梁夫子,指着沈河虎,对梁夫子道:“梁夫子,就是沈夫子授意我们去欺负沈锦顾的!他说只要我们做得好,不仅有奖赏,还能在学正那里保举我们。他说自从沈江屿回来之后,沈家就不得安宁。说他要让沈江屿和聂屏书好看!”
“对,就是他!”
“不错,他是这么和我们说的!”
“梁夫子,我们不该听他的!”
……
一时之间,指证沈河虎的声音此起彼伏。
梁夫子失望的眼神,也看向了沈河虎:“沈夫子,我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我,我不是!他们瞎说!”
沈河虎脸色大变,死都不愿意承认。
聂屏书却看到沈江屿身影一动。
“啊——”
随着沈河虎的一声尖叫,众人都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他的身体就已经跌落在后头的花池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