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荣指着沈江屿怒吼,但脚步却“诚实”
地不住后退。
沈江屿却耸耸肩:“只是觉得剑在身上太重了,想拿下来歇会儿,你们这么害怕做什么?”
聂屏书:……要是我也害怕啊!
他分明嘴角勾了浅浅笑意,眼中却是寒凉如冰地看向了沈荣:“三叔的意思,便是要对我们一家赶尽杀绝了?”
沈荣咽了一口唾沫,然后看了身后的金氏一眼。
他是真的害怕沈江屿。
金氏的心里虽然也害怕,但想到这两日看着那两亩田的的肥已经开始沤起来了,不等几个月就会成为肥田,她便壮着胆子对沈江屿说:“屿哥儿,这也是你父亲的意思,你如今来为难我们是没有用的。你父亲还以为,聂氏能去京中和你过好日子,又怎会想到你会被贬,回到闲花庄?”
她这不等于在沈江屿的伤口上撒盐吗?
沈江屿听了这话也不必辩驳,反而“锃——”
的一声,又将他的剑从剑鞘中一把抽了出来:“啧,我这剑啊,多日都不曾见过鲜血皮肉了,只怕要生了锈了。”
他将剑对准了沈荣和金氏的方向:“三叔三婶,你们看我这可是把好剑?猜猜看,这剑下,去了多少亡魂?”
聂屏书分明看到,金氏的喉头都动了动,声音里也带着惧怕的颤抖:“屿哥儿,你别在这祠堂里头动刀动枪的。你这是对祖宗的不敬!”
这话,叫聂屏书都有些忍不了了:“三婶婶此言差矣。我们家爷考了武状元之后又做了大将军,不都是用他手中的这把剑拼出来的功名吗?如今他回来了,自然要把如此荣耀在祖宗们跟前儿亮一亮的,好叫咱们闲花庄的耆老们都知道,他这把剑啊,是荣耀之剑!”
“就你会说!”
金氏不敢招惹沈江屿,却没好气地白了聂屏书一眼。
谁知沈江屿忽而人影一动,执剑上前,瞬息功夫,剑尖就距离金氏不过片寸!
吓得金氏缩了脖子闭了眼,声音里都带了哭腔:“哎呦喂,屿哥儿小心你的剑啊!不要了不要了,那两亩地我们不要了,就当是送给你们了!屿哥儿如今回来了,你们自拿去种就是了,不过两亩地,不值得咱们伤了和气啊!”
就这?
聂屏书对金氏撇了撇嘴:“三婶婶,您说非要在这祠堂里闹这么一出,又是何苦呢?”
金氏满头满脸都是汗珠地松了口气,沈江屿才将剑抽了回来环视周围众人:“在场之人做个见证,日后若再因这地而出什么纷争,可别怪我无情就是。”
他淡淡两句,叫三房二位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闲花庄的族老们看祠堂门口兵士们还未散去,人人都不敢再招惹沈江屿。
不过趁着这个机会,聂屏书倒是走向了诸位族老:"
诸位耆老,我还有一事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