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珏正想问他口中的那个丫头是不是叫司染时,就瞥见那人慢悠悠地从山门处下来了。
嘴里始终叼着根草,吊儿郎当的,哪有个姑娘家的样子!
洛珏气不打一处来,“是你让他去收我为徒的!”
司染就知道他要跳脚,还戏谑地问他,“怎么样?这师父不错吧!你看我仗义吧!”
洛珏哼哼,“仗义个鬼——”
话刚落音,后脑勺就被拍了一巴掌,紧接着就听到司染骂他,“你是喜欢被人摁着打,还是喜欢把人摁着打?上次我要是去晚一点儿,你尸体都凉了知不知道!”
玉青墨听着这话,觉得挺新鲜的。
她不知道凤鸣楼的用意,只以为他们真的要收钱杀人。
洛珏抿了抿嘴,又哼了一声,到底没有反驳。
司染看了玉青墨一会儿,提起裙摆,扑通就跪了下去,正正经经地磕了三个头,然后甜丝丝地喊了一声,“舅舅!”
洛珏,“……”
哎哟我去!她喊他什么来着?舅舅!
玉青墨乐呵呵地把人扶了起来,“不容易啊,我等这一声舅舅,一等就是十几年。当年你还是个襁褓里的孩子,如今都长成大姑娘了……”
他特别感慨,絮絮叨叨地说了许多话。
司染没有打扰他,静静地听着。
等他好不容易说完了,司染才掏了掏耳朵,“果然是年纪大了,真是啰嗦。”
玉青墨一下子噎住。那点骨肉相认的感动和感慨瞬间就烟消云散,只剩下满腔满腹的恨铁不成钢,“真是对牛弹琴!走了!”
于是洛珏又被拎着后脖领,吊在了半空中。
耳边是呼呼的狂风,面颊被刮得生疼,眼睛也几乎睁不开。
他艰难抬头,却看见刚才还气呼呼的人,这会儿嘴角却挂着笑意。
想喊喂的,话到嘴边又想起自己已经拜了师了,于是默默改口,“师父,她都那样气你了,你怎么还笑得出来?”
玉青墨呵呵两声,“你懂什么?她呀,看似在气我,实则是在安慰我。”
说完又觉得多余,浅浅翻了个白眼,“我跟你说这么多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