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句话同时从宋山山和梁姝与的口中说出,一句是带着气愤的反问,一句则是平平淡淡的陈述。
宋山山回过头来看了梁姝与一眼,心里十分佩服,这个时候了居然还这么沉得住气。
“你若没动手,那为何我表妹会连衣裙都被跌脏了?”
众人这才意识到,林元娘现在不仅髻微松,裙子也污了。
林元娘如此窘迫地被他们从头到脚看了一遍,想挡也挡不住,那股刚消下去一些的羞耻感再度涌了上来。
她在心里把赖仁良骂了千百遍,自己怎么会遇上这么蠢的表哥?!若是旁人见到自家妹妹衣衫不整早就护着回去更衣了,他倒好,还指出来让人看!
“这是方才放纸鸢时,元娘自己摔了一跤弄脏的……”
场间忽然冒出一阵低语,众人仔细分辨才知道,原来跟在林元娘身后,另一个从始至终都没说过话的那一位蓝衣女子说的。
林元娘恶狠狠地盯向她,不敢信她竟然揭了自己的老底,抬手就甩了她一耳光,“你胡说八道什么!”
蓝衣女子被她的力气带得险些没站稳,头都偏过了一边,脸上立马出现了一个红红的掌印。
她捂着脸,眼里瞬间涌出了泪水,可是依旧倔犟地不肯让它落下,“我不过是放纸鸢时不小心赢了你,你就对我冷嘲热讽的,你如今又拿它污蔑梁二娘,我家虽不是什么权贵,但也是清清白白的一户人家,这般行事我为之而耻!”
她说完,走到梁姝与和宋山山面前,分别朝她们二人屈膝行了个重礼,“二娘,三娘,对不住。”
她声音带着哽咽,低眉垂目地行了礼后,便挤开了人群独自离开,直到背身离了众人,眼里的泪水才如细雨般落下。
“先是恶语伤人,后又捏造污蔑,这事看来我也做不得主了,就请长辈们决断吧。”
梁臻与目送了蓝衣女子离开,回身狠瞪了赖林二人一眼,然后与段鸿许一块儿护着她们离开。
阿钊阿浩等人跟在身后走时,还警惕的看着他们,活像是看着什么洪水猛兽。
赖仁良像是吃了苍蝇一样难受,这事他什么好都没捞着,但是罚,他已经能预想到了。
“表妹,你真是害苦我了!”
他回头数落了林元娘一句,也转身离开,徒留林元娘在原地凌乱。
宋山山她们一行人才出了这别院,远远地就听见了外面街道上锣鼓喧天,鼓乐齐鸣。
“是要开始了吗!”
宋山山细听了一会儿,眼睛一亮,她还没见过这个时代的婚礼。
梁姝与也停下来听了一会儿,摇摇头,“不是,还早呢,这是打起仪仗来准备去接新娘子了。”
梁臻与和段鸿许两人对视了一眼,心生无语。
这两姑娘的心也太大了!他们都还气在头上呢,这俩已经开始谈笑风生了。
一路将人送到了梁二夫人身旁,梁臻与等人才回了前院。
今日是段府大喜的日子,任凭天大的干系也不能搅了段大郎的喜宴,她们想着等喜宴结束后,再酌情跟长辈们说上一说。
后来的处理结果如何,宋山山并不知晓,只知道喜宴结束后,梁臻与和段鸿许就被扔到了书房里温习功课,好应对秋时的乡试。
而她也好长一段时间没见过赖仁良和林元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