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四口走了一个人,带来的影响是巨大的。
在高星又一次炸厨房的时候,深刻意识到阿奴姐的重要性。
为什么生火这么艰难?为什么菜要切的那么匀称?为什么赶马车那马老是踹他?
以及,为什么他居然拎不动阿奴姐的斧头?!
那斧头这么重的嘛?!
阿奴姐每天是怎么拎着斧头劈柴的?!
小废物高星每天哭唧唧地抱着高一鹤的大腿,抱怨自己怎么这么废,什么都不会做,以后可怎么操持一大家子。
高一鹤摸了摸他的狗头说:“没事,我来。”
孤高仙气的高祖宗熟练地生火做饭,劈柴做家务,偶尔还要带着高星上街买菜。
高星目瞪狗呆。
他指着娴熟地编织篓子的高一鹤,手抖嘴也抖:“先生,你你你……你为什么……”
高祖宗眼也不抬,手指灵活翻跃,一个精致繁复的篓子就在他手下成型。
“活的久了就都会了。”
就算高一鹤千年里被伺候惯了,他也不是什么也不懂,刚下山那会儿和女皇忙里忙外地过了好几年,女皇死后又独身周游天下,偶尔还去新建的国家做做国师或者客卿。
下过地,做过饭,教过书,当过朝臣,骂过皇帝。
别看现在高一鹤清心寡欲的模样,他曾经也是让朝廷和皇帝一见就皮肉一紧的人物。
他要是什么都不会做,早该找块豆腐撞死了,省的丢人现眼。
看着一身长袍,身姿雅致,面目淡然,双目微阖的高一鹤,以及他手中编织的草篓。
高星脑子里突然蹦出一个成语。
贤妻良母。
这个念头一出,他就毫不犹豫地给了自己一巴掌。
想什么呢?!这可是先生!
脑子被驴踢了敢这么编排高一鹤!
高一鹤看着面色赤橙黄绿青蓝紫交错的高星,面不改色地把草篓放了下去,打算照顾照顾小孩不太好的心脏。
高祖宗道:“习武了吗?”
高星点头:“基本功练完了。”
高一鹤淡淡地应了一声,又道:“那就去练枪,就是前几天教给你的,练完后去习字。”
民国砍刀不盛行,盛行枪支,早教早完事。
大伯身体越来越差劲,现在能坐着不站着,能躺着不坐着,整天闭着眼睛摇着长椅在院子里修身养性。
好几次高星看着看着就心生恐惧,忍不住上前拿手指测测还有没有呼吸。
结果无一例外是被“身体虚弱”
的大伯从长椅上跳起来暴打。
高星严重怀疑大伯就是想偷懒不做家务,才借口自己虚弱成天躺着的。
阿奴在家的时候,一个可以当五个使,现在阿奴走了,高星什么也不会,高一鹤看着就不是做家务的料,大伯一身老骨头。
谁也比不了谁,都得做家务,分摊下来,让老人家直呼虐待。
高星也知道现在不比以前,没有阿奴姐在旁边揍他督促他,赶忙点头道:“好,我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