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她都是一厢情愿。
龄官莫名其妙,追问着怎么回事,宝官只好和龄官解释。
龄官听闻,气的面红耳赤“他明明答应过我,以后做些正经事,怎么还偷摸着搞这种龌龊事。我倒要去问问他。”
说着就要往外跑。
小玉和宝官连忙拦住她道“这么晚了,你往哪儿去找,明儿再说吧。”
龄官道“他告诉过我有事可以找门上的钱新家的,他自会知道。我现在去说声,他明儿必来。”
小玉和宝官拦不下来,只得陪同她一起去。
回来后龄官道“你们放心,这里面肯定是有误会,他不是这样的人。上回咱们去那边唱戏,他就时常和我说后悔此事。我们在这里头学戏,可没有外头去唱给老爷们的理。倘或生出了什么事,让我们怎么活,万不可让那些人拖累我们的道理。”
第二日也不知道龄官怎么和贾蔷说的,回来就说这事结了。
此后两人也没有多来往,小玉也不敢深问。渐渐这事就算过去了,再也没有下文。
没过多久,教管小玉她们的两个教习中的沈师傅,因病请辞。府里也没有重新再派人下来,只剩李师傅一人,天天也就把日子混着,新戏也懒的教。
院子里之前的管事婆子们,有门路的都寻了门路走了几个。剩下的婆子们看这里没有半点油水,只能狠命克扣这些小戏子的用度,一时间院内人人抱怨。
贾蔷见人实在少的狠了,太不成个样子,就去回了凤姐。府里见这些戏子一时半刻也用不着,便也无人在意,只将外院一些负责浆洗等杂事的婆子调来了几个。
又有人撺掇起来说这些戏子少亲失眷,无人管教,不如责令她们认府里的婆子们做干娘,一则有人照看,二则女孩子们大了也得有人管教。
梨香院里顿时热闹起来,各婆子使出浑身本事。为了每月能领这些女孩子的银粮衣物,嘴里一时甜言蜜语,说的天花乱坠。
一人说“既认了我做干娘,以后姑娘们终身就有了依靠,吃穿用度比着我亲身女儿的来,你们先挑,她们靠后。”
另一人说“凡一应事务,只管吩咐就是,要想什么吃的玩的,只管到我这里取来。倘或我这里没有,就打人去买。不用姑娘们费半点心思。”
也有婆子来小玉处劝“姑娘,你想想你平日让何妈送信递物,她还得收点好处。如认了我做干娘,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了,我亲给送去,倒省了这项开销。”
看小玉没反应又道,“你们这些外头来的不知道,府里这些人谁不是挂着亲连着故的,有这些干系在,平日里就算犯个事儿也是不怕的。老话说独木难支,我老婆子活这么大,还能哄你不成。”
小玉只是不应,说是外面已有爹娘,必要亲身父母同意才行,自愿每月送管事们些孝敬银子,也不挂这个名头。
其他人也是无法,也不能强逼着认干亲。
龄官和宝官见小玉这样,也不答应。惹得这些婆子们深恨小玉,都道最是个头等刁钻古怪的东西。
除了小玉她们三人,其他人俱是认了干娘。芳官认了一起玩的春燕的娘何婆子做干娘,藕官认了春燕姨妈夏婆子,其余人也是找的平日里相熟的婆子。
没想到文官竟是认得这处管事的周婆子,众人皆纳罕,不过想想文官经常和她女儿宁儿玩,也就能说得通了。
先前几天还好,众人干娘干女儿一处叫着,好不亲热。
次月就不成了,恰逢府里又迟了月钱。这些干娘们就更在米菜等平日里的用度上下功夫,竟比之前克扣的更为厉害。
至此这些干女儿抱怨干娘们不知足,干娘们也索性摆起“一日叫娘,终身是母”
的架子来,说这些戏子没良心。
只把芳官她们恨的牙痒痒,日夜悔恨不该认这些老虔婆。只是一应银粮衣物都由干娘领着,各家使各家的名正言顺,说破天去也没有办法。
最后还是文官找来周婆子,好歹劝了劝,彼此留着些面子情。只是长此以往,不知生出了多少仇恨。
没想到芳官和春燕一直很好,倒真按干姐妹处着。旁人问起来,她只道“她们这一大家子,也就这一个讲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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