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湘莲冷哼道“今日席上你那令姨表兄那副作态,将我比作优伶一类,我若有个一官半职他敢这样我以前何曾在意过这些,只是这些年渐渐大了。”
说着摇了摇头道“好了,不说这些了,要我说你也该往外走走才是,你若出去了才知道,外面广阔天地大有作为。”
宝玉叹道“我也恨我天天圈在家里,一点儿做不得主,行动就有人知道,不是这个拦,就是那个劝的,能说不能行。只是老太太那里一刻都离不得,也只能收起这心了。”
“眼前我还有件大事要办,需得出门走走,也不知多久才能回来。如今就要别过了。只有一件事,今日那台上陪我登台演唱的女孩子,如若有了难处,还请看在我的份上帮上一帮,也算是全了我的人情。”
“这又是什么原故,你们是何时认识的。”
“一时也说不清楚,她一个小姑娘,千里迢迢从苏州过来,还在这个行当里,也不容易。”
“你放心吧,我会看着些的。只是我们好容易会着,晚上同散岂不好”
“席上那样,再坐着未免有事,不如我回避了倒好。山高水长后会有期”
说着便站起来要走,又道“你就进去罢,不必送我。”
宝玉辞别了柳湘莲,回到楼上,只呆呆的坐着。因他素日经常这样,贾珍贾蓉等人也没多搭理。
只是薛蟠听说柳湘莲已走,在那里借着酒醉乱嚷乱叫说“谁放了小柳儿走了”
宝玉听到这一番话,想到刚刚柳湘莲说的,也不知他素日受了多少委屈,不禁滚下泪了,倒把众人唬了一跳。
贾蓉上来凑趣道“这是怎么了,这戏这么好看,倒把我宝二叔感动的哭了。”
宝玉见其他人都看向他,红了脸,忙拭泪笑道“一时情迷,果然是姑苏的戏班子,确实唱的好。”
贾珍见戏都唱完了,吩咐撤下酒席,摆上饭来。又命捡出几道饭菜送与那些戏子吃,又单独指了一碗火腿鲜笋汤给龄官吃。
刚刚大家席上点评,都道龄官唱得极好。
众人吃毕方散了。贾蔷叫人预备车,向贾珍等人告了辞,亲自送了小玉她们回去。仍是静悄悄的从角门进去,竟也无人觉。
到了梨香院,贾蔷特意吩咐教习,命平日里不可难为了龄官,定要好生教习。众人皆侧目而视,不免又羡又妒,说些酸言醋语。
只是龄官并不假以辞色。
回到房内,龄官对小玉道“我唱戏原是为我自己唱得,又不是为他们唱得,用得着他们称赞。说是听戏,有几个人认真听的,只把我们当个玩意儿罢了。”
小玉知道她是被今日席上贾珍薛蟠等人的狂态吓到了,安慰到“你也知道,我们并不是那边府上的,这边买我们回来是唱给贵妃听得。纵他们如何也管不到我们头上。”
“如何管不到,那个管我们贾蔷不就是他们府上的吗今天不就是他将我们弄了过去吗”
龄官恨声道。
这边厢,贾蔷也对龄官印象深刻,皆因他素日生的风流俊俏,得贾珍青眼,又与贾蓉最相亲厚。
如今虽分房自立门户,但手里管着这些女戏并行头等事,也靠此狠赚了一笔。平日哪个媳妇丫头见了他不另眼相待叫声“蔷二爷。”
独龄官没有好脸色,敷衍以待,心内纳罕,也便留心起来。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