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認為那些話語裡的真實內容幾何都還有待考量,又不認為李垧會有膽量騙他。
他現在唯一能夠確認的,是他來此的初衷得到答案。雖然李垧說沒有切實做過什麼,但有著那樣一位禽獸的主管,程傾的童年一定不會是段美妙的經歷。
至於其它的。。。。。。
岑遠無法將邏輯自洽。
他想得很多,也想得很亂,似乎怎麼也繞不出去個關口。直到他風塵僕僕地站在程傾的公寓樓下,幾次想要上去,又最終停下腳步。
岑遠不知道該怎麼面對程傾。
他在樓下抽了兩根煙,續上第三根的時候,最後還是決定先離開,穩定下心態再來。
轉身的瞬間,卻又被從身後叫住。
「哥哥,你回來啦?」
岑遠的腳步停頓,很快,兩隻手從他的胳膊下擠入,從背後緊緊地擁住了他。程傾的聲音帶著難以遏制的欣喜,悶悶地透著衣服傳來:「我好想你。」
岑遠在擁抱里轉過身回擁,看見的是程傾在他懷裡仰著頭,一如既往天真無邪的笑臉。
——這樣的程傾,真的會是李垧口中的那樣嗎?
他不由自主地看得深了,甚至覆上了審判味道。片刻後才自己反應,目光重些許柔和,微笑著問:「怎麼下來了?」
「我看見你的車停在樓下了。」程傾乖乖地答,語氣很快又帶上埋怨,「我明天就要走了,哥哥回來怎麼也不告訴我。」
岑遠面不改色地撒謊圓過,道歉說:「落地一直在接電話,剛剛在車上又開了個視頻會議,下次不會了。」
程傾看著他,沒有說話。
有時候人與人之間好像並不用交流,單靠眼神,就足矣傳達意圖。
程傾的邀請是格外的糾結,臉紅了好久,才揪著他的衣服下尾,小聲地問出一句含糊的話:「哥哥,今晚你還走嗎?」
岑遠的心軟成一片。
他的目光鎖緊在程傾的雙眸,從對方窘迫的躲避,到最終勇氣直接地迎接他的視線。
程傾就是知道,岑遠上鉤了。
曖昧的味道濃到窒息。
岑遠突然地掐住程傾的下巴,吻下去的瞬間,一隻手卻強硬地搭上了他的肩膀,突如其來的力道將他後帶。或者說不該用搭,連掐帶扯的形容才更為合適。
「離他遠點。」
一道熟悉的聲音襲來,語氣卻並不熟悉。
程傾的背後瞬間爬出冷汗,大腦也隨之飛運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