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靠的久了,程傾緊貼牆面的背部都開始發起熱,對方才從換衣間裡出去。
接著,他聽見了楚知鈺的聲音,徐夕景懸在他頭上的呼吸和布料摩挲的細微聲響卻模糊了對方的語氣,只辨別出他說:「走吧。」
程傾蹙眉將身前散發熱度的胸膛往外推了推,卻只來得及聽到岑遠問:「明早有行程安排麼?」
「沒有。」
「那今晚。。。。。。」
「啪——」
作者有話說:
今晚什麼
今晚回去都給我跪搓衣板
第二十六章26帶著酒氣的吻
關門聲似有餘韻,在耳邊迴蕩數秒,程傾才輕輕抬手,扒開徐夕景從狹窄的隔間內出去。
盯著早已緊閉的門,他的視線微微呆滯,心下思索著什麼。
「程哥。。。。。。」
半晌,徐夕景沙啞的聲音在身側響起,程傾又僵滯了片刻,才偏頭與之接上視線,苦澀地笑笑,說:「我沒事。」
他對岑遠的「喜歡」,從來都展示在任何人前。
——何況是在位岑遠的人前。
所以徐夕景此刻的反應便不算奇怪,對自己上司的情人有情,又同喜歡之人一起,親眼目睹了上司同別人相攜離去,產生些替他的怨怒倒也正常。
往日沉默老實的人此刻格外放肆大膽,抬手捧住他的雙肩,小臂繃得血管凸起,力道卻未落在實處,低低地問:「哥,咱們能不跟他了嗎?」
程傾的反應似有些遲鈍,半晌才回神,蹙起眉喚道:「小徐。」
「不行嗎?為什麼不?」徐夕景的情緒失控一剎,垂頭乾笑了聲,又被克制壓下,冷靜地說,「哥,我知道圈內足矣和葑代匹配的只有盛界娛樂,但只要你想去,我隨時都可以給你安排。」
「小徐你。。。。。。」
「演戲的話也不用擔心,我手上不缺好劇本,哥你想演什麼就拍什麼。」徐夕景似乎是想把握時機儘快說服他,語變得更快,「其實我——」
「小徐。」他的身份果然不簡單。
這回程傾的語氣加重了些許,將對方頃刻間震懾。他魂不守舍地在另側揚頭,似是想藏起眼角細碎的淚光。
可還有比此更為難辨的,只有他自己知道,在他那滿目的失落痛心之間,短暫滑過了一瞬銳利。
猜測得到確認,也沒必要再繼續聽下去。程傾輕緩地眨了下眼,才重看他,黯淡的雙眸令對方欲言又止,只是說:「回去吧。」
徐夕景的手在片刻後驟然無力地垂下,咬字艱澀地說了聲:「。。。。。。好。」
雖然和徐夕景一同目睹,但程傾卻並不像他那般以為,岑遠和楚知鈺那兩句似是而非的曖昧語句是真的有所曖昧。
否則岑遠和楚知鈺早先就攜手與共了,也不會有他這位替身什麼事。
他沒有刻意打聽岑遠帶著楚知鈺去了哪裡,回去睡了個飽覺。但隔天一早,他們昨晚出入了哪些場所、幹了些什麼事情的信息,卻還是以一個文件夾的形式出現在了他的桌面。
睡醒後剛洗過澡,程傾的頭髮還濡濕著。他將手指插入髮絲攏了攏,看了眼在自己身前站立,眼神倔犟、抿緊唇不語的徐夕景,才在茶几前坐下開始了翻閱。
看得出來,這份文件是被打開過的。
因為一沓照片被至於最上方的那張,是其中岑遠和楚知鈺距離最為貼近也是最曖昧的一張。
——岑遠稍側過頭在同楚知鈺講話,而楚知鈺附耳過去,以照片刁鑽的拍攝角度看去,兩人幾乎是在親密的咬著耳朵密語。
這私家偵探不做狗仔真是可惜了。程傾頗有些味地想著,一張張將照片拾起翻過。
如若他不是個深諳跟拍的內行人,恐怕換誰看見這組照片,都能說上這些冒著粉紅色泡泡的照片中的兩人有一腿。
最後一張是他們在酒店門前交談,兩個身高腿長面容俊朗的男人站在一起,根本什麼都不用做,就氛圍感十足。
而每張照片的右下角標註了精準的時間線,他們於九點一刻在一家五星級酒店下車,參加了一場拍賣會,岑遠拍下了一樽精緻的瓷瓶,而這樽瓷瓶於十一點半二人從酒店離開時被工作人員安置在了楚知鈺的車上。
自徐夕景以助理的身份出現在他身邊開始,他就知道,這麼一個在剛開始工作時毫無經驗笨手笨腳的年輕男孩,是絕不可能被岑遠分派過來的。
那麼答案便只能是——他有關係,還並不簡單。
所以在對方看他眼神描摹著隱晦愛意時,他並沒有告知岑遠這點,選擇了放任不理。甚至在於前天出了那種工作失誤,岑遠試圖把他調走時,也是他有意把對方留在了自己身邊。
雖然情理之中,但在意料之外,程傾還真沒想到以徐夕景這種木訥老實的性格,還有膽量做出找人跟蹤偷拍岑遠這種事。
面無表情地將照片重塞入文件夾,程傾從沙發上站起來,將其遞還給了它的主人,接著轉身,語氣淡淡地說:「我不想看這些。」
說不想,卻不說讓對方不要繼續這種行為。
徐夕景沉默著,將拾文件夾的手背過,單膝跪地,把早先帶上來的早點包裝袋攤開,低聲地講道:「哥,吃飯吧。我晚點再過來接你去片場。」
徐夕景年輕氣盛的倔犟為他行了便利,後來的一段時間內,只要岑遠再來劇組或酒店找楚知鈺,他們的約會行程便總能被整理放置在程傾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