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顿一霎,轻嘶了声,“有点疼。”
宋音捧着他的脸,仔细看了看——没看出什么异常。
但他说疼,她就有些不确定是不是力道重了。
主要是她左手的指尖上拉大提琴磨出的薄茧,即便她的手时时保养,也耐不住每天练琴这么久,还是有薄茧,稍微力道重些,可能就会疼,而且还是在眼睛。
宋音无意识地眉心轻蹙,抬起右手,很轻地抚了抚他的眉眼,“我不是故意的。”
傅时礼看着她:“不是故意的也碰到了,既然已经生,不如想想该怎么补偿。”
他的声音很平静,理性得像是在开会做报告分析下一步的展战略。但,望着她的那道目光,幽邃而深黯,极具某种危险的侵略性,蕴含着她很熟悉的某种危险情绪。
宋音:“……”
合理怀疑狗男人在碰瓷。
宋音轻抿着唇角,慢吞吞的垂下视线,手指一下一下的拨弄着他的袖口,咕哝:“那你让我想想哦。”
傅时礼轻勾了下唇角,很有耐心:“好。”
她咬住下唇,好像很认真的在思考。三秒后,她伸手端起茶几上的水杯,抿了一口,杯子拿开时手腕一转,水直接洒在了他袖口。
傅时礼下意识把手拿开,顺势接过她的杯子,宋音趁机从他怀里跑开,一溜烟儿直奔卧室。
傅时礼顿了顿,抬眼看向她,明白了什么。
宋音趴在卧室门边,只露出一个小脑袋看着他,眨眨眼:“你这搞不好要摘除眼球呢,我可赔不起,你去找我那人傻钱多的老公吧。”
说完,“砰”
的一声把卧室的门反锁了。
“……”
傅时礼哑然失笑。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宋音拍了两下手,往后倒,仰躺在床上,愉快地轻吐了一口气,为刚才的胜利洋洋得意。
这时,卧室的门锁响起转动的声音。宋音微抬起头看过去,脑子里不由得冒出一个问号,他怎么还能打开?
来不及了。
宋音一下从床上爬了起来,踩着柔软的地毯,往窗边躲。
窗帘有两层,外层是厚厚的遮光布,里层是白色的薄纱。宋音伸手一拉,只拽住了白纱。
还想再把遮光布拉起来时,傅时礼进门了。
她赶忙躲好不动。
透过白纱,宋音很清楚的看见傅时礼被淋湿的袖口随意挽起了一道,单手插兜,脚步不急不缓地径直朝她走过来。
黑色皮鞋穿过干净的木地板,踩过柔软的地毯,停在了她正前方。轻薄的白纱就挨着他的鞋尖,两人离得极近。